年彦臣也说不下去了。

他也是活该，也是咎由自取。

他明明对郁晚璃深爱不已，却非要碍于情面，碍于仇恨，将爱意藏得极深，不肯泄露一点。

“晚晚，”年彦臣的声音很轻很低，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见，“你当真……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对我动过心？”

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日夜相伴的这些婚后时光里，她对他，没有爱，只有恨吗？

郁晚璃眼睫轻颤。

她回答了他：“没有。”

她知道，如果她沉默，年彦臣就会侥幸的认为，她对他还有情意。

所以，郁晚璃还是抹掉年彦臣任何的希望。

“年彦臣，我怎么去爱上一个……害得我家族企业破产，父亲冤死，强娶我的男人。”她说，“是，你是爱我，可你也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情。”

“你的爱，在那些恨意面前，根本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也许，你其实没有真正的爱我。你只是爱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毕竟，你想要的从来没有失过手，唯独在我身上栽了跟头。”

“等你得到了……你就会腻了，会厌倦吧。”

郁晚璃对爱情，尤其是年彦臣的爱情，向来不抱希望。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爱情里，男人本来就天生更容易抽离，潇洒离去。

而女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看，许可薇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明明年彦臣不爱她，她还是飞蛾扑火，不顾后果，渴望着得到年彦臣一丝丝的爱意，最终却是连自己本来拥有的东西也失去了。

沉默许久，年彦臣说道：“爱不是言语表达，爱是行动。现在我说再多也没有任何作用，但……我还有很多的时间。”

未来的几十年里，他会证明，他会让她实实在在的看到，他有多爱她。

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

专一又深情。

没关系，郁晚璃现在不信，十年后，二十年后，她会相信的。

晚二三十年在一起……也是在一起了。

只是，可惜最好的几十年时光，两个人却是分离的。

“没什么时间了，”郁晚璃反驳道，“我们的纠葛，该结束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年彦臣，你派管家送来的离婚协议，我收到了。我没有任何异议，协议在离婚之后就会生效。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