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宴席进行了几个时辰,一直到半夜,众人才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三爷就被大脚皮召唤过去了。
皮爷的书房里,大脚皮静静地看着陈三爷,道:“听说你心里没底?”
“谁说的?”陈三爷反问。
“蓝月说的,蓝月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忌惮张万历。”皮爷说。
“这嘴怎么都跟棉裤腰似的,怎么都这么松呢?”陈三爷怒道。
皮爷一笑:“你也不要怪蓝月,她是担心你的安危。否则她也不会大半夜急匆匆给我打电话,她心里有你嘛!”
陈三爷呵呵一笑:“赌场大事,可来不得儿女情长!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干掉所有赌徒,赢光他们的钱!”
皮爷皮笑肉不笑:“你说实话,是不是心里真没底?我可是向帮派的老大立了军令状的,支了2000万出来,供你做局!昨晚,一场晚宴,你就花了2万大洋,你要是真没底,我们就及时止损!免得到最后,你输了大赛,没法收场!”
陈三爷哈哈一笑:“皮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绝不可半途而废!”
皮爷也哈哈一笑:“可关键是,孩子是我的,你是空手套白狼啊!废话不多聊了,你跟我交个底,到底有几成把握?”
陈三爷收敛笑容:“之前,我只有八成胜算,经过昨晚那场酒宴,我现在……”
“只剩六成了?”
“不!是十成!十成胜算!我们赢定了!”
“那怎么蓝月说你忧心忡忡呢?”皮爷狐疑。
“我那是做给周围人看的!”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皮爷您是没看见,现场那些赌徒,个个都是人精,谈笑之间,察言观色,他们的眼睛,亮着呢!”
皮爷点点头:“给我个保证吧!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一定能赢?!”
陈三爷一愣:“这……我怎么保证?我人在您手里,我如果输了,就拿命抵呗!您砍下我的脑袋即可!”
皮爷阴险地一笑,沉思片刻,道:“后生,我不吃这一套!你这一套,或许对龙海升、蕉老二等人管事,对我,没用!你如果真输了,你那条贱命一文不值,杀了你,又能怎样呢?你把我也拉下水了!”
陈三爷眉头一皱:“那您说,您想怎么办?我怎么做,您才能放心?”
皮爷呵呵一笑,扔出一句惊雷:“你把蓝月娶了!今晚圆房!蓝月的身体周期,我很熟悉,她月事刚过,这几天正是容易受孕的日子,你娶了她,就在上海安家了!赌王大赛,你如果输了,我杀你全家!”
陈三爷陡然一惊,没想到大脚皮能想出这般下作之计,望着皮爷奸诈的鱼尾纹,断然否决:“不行!皮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凡事得讲个江湖道义!蓝月只是个小喽喽,犯不着把她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