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苗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接话。
心想,就你长了张跟谁都能聊得来的大嘴,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什么事都跟你聊?
见女孩没有接话,李雷自觉无趣,撇了撇嘴没再卖关子,
“王大夫这个点午睡还没起呢,你要不急再等会儿就是了。”
闻言,舒苗干脆搬了张板凳,一屁股坐下。
安静不过一会儿,李雷那颗躁动的心又开始不安分了,又开始挑起话题,
“喂,我听说你家在沿河大队时,过的一直不如意?”
舒苗瞥了他一眼,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大方点头承认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
“嗨,我这不是想知道的更多些吗?”
“哦。”
“不是我说,你这丫头属闷嘴葫芦的吧?谁家像你这般大的孩子成日里都不见笑模样的?”
谁知一秃噜嘴,话赶话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李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丫头家庭情况有多特殊,顿时懊恼不已。
老实说,如果换他面对这么个成长环境,指定比她还不如!
后悔懊恼的同时,更是都不敢再看她,只手忙脚乱的继续配药。
至于舒苗,早就选择性忽略对方那些没营养的话。
见他没再说话,也就不关注了。
伴着有些杂乱的折纸声,舒苗打量起卫生室内的陈设。
老旧掉漆的看诊台摆在进门的位置,再就是柜台和占了一整面墙的药柜,药柜上是整齐排列的一排排小抽屉,每个小抽屉上都写着各式各样的中药名称。
且屋里经久不散的充斥着一股中药的气味,不算难闻,但也不好闻。
这番细细观察下来,她才发现除了看诊台上放着的听诊器,几乎看不到西医的存在迹象。
要不是大门前上书的“卫生室”三个字,乍眼一看,跟中医馆也没啥区别了。
李雷虽然手上忙个不停,但余光却一直注意女孩的反应。
见她丝毫不为自己的话所困扰,心里头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更加佩服她坚毅的性格。
不知怎么,突然就联想到自己刚到王大夫手下时,经常被批评心思太活络,静不下心来钻研,以后也只能学个皮毛。
好在他来王大夫这也不是为了学有所成,纯粹只是想学门手艺混口饭吃,倒不觉得这番话有什么不对.
就是觉得有愧于王大夫这两年对他的悉心栽培,担心因为自己的存在分了他的心神,影响他再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