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气焰依旧嚣张。
成蟜终于明白,之前来熊启府上没见到这人的原因了。
太嚣张了,比熊启还要嚣张。
让他出现在成蟜面前,只会徒增把柄。
“王兄是先王的儿子,本公子也是先王的儿子,你骂我就是骂先王的儿子,你骂先王的儿子,就是骂王兄,王兄是秦国的王,你骂秦王那就是死路一条。”
成蟜一口气不停,有力的声音镇住了所有人,他听了一天骂,没有好心情陪着眼前的人继续玩小孩子街头叫骂的把戏。
要怪就怪他不该骂同行的士卒。
骂成蟜,那是双方私怨。
骂士卒,那就是该杀,该死。
没有这些士卒的浴血奋战,舍生搏杀,哪有他们这些贵族在咸阳城中,歌舞升平,载歌载舞?
“杀了他,王兄那里我顶罪。”
成蟜依旧语气平平,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杀意。
要么是他在开玩笑.
要么是他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就像是一个人踩死蚂蚁,也没有杀意流露。
在场的人都知道,成蟜不是在开玩笑。
“经廷尉审判,我已无罪释放,你敢杀我,要置秦法于无物吗?”
那人身体一晃,想起不久前的恐惧,那一座暗无天日的大牢。
但,与生俱来的傲慢,只允许他后退半步躲在门后,却没有人教给他服软的话怎么说。
“秦法在咸阳宫,在廷尉府,在秦国百姓心里,他们都要我杀你,所以你必须死。”
“还有,廷尉在巴蜀,你是怎么出来的?”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继而同时望向成蟜的背影。
无形之间,他们竟不约而同地发觉到,成蟜的身影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高大。
“嬴成蟜,你还代表不了他们....”
寒光刹那,割断的不仅是那人的喉咙,还有他的声音。
不甘也好,难以置信也罢。
他再也无法开口,好不容易走出廷尉府,获得的一条生机,就这么悄然逝去。
“还好早做打算,才让蒙毅躲开了廷尉府这趟浑水。”
成蟜目露惋惜,他不可怜眼前的尸体,可怜明天的自己,还要继续上门挨骂,他默不作声地转身,一直来到台阶下面,走出去很远,才慢悠悠开口:“如果不想后天还跟着我的话,明天就一定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