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蟜还在继续说着:“清除秦国境内的所有封君,将他们的土地百姓,全部收归朝廷,也算是在增强秦国国力,加强王权在秦国的绝对权威,能够使得王兄诏令,在下发到每一个秦人手里,而不是在封君手里断掉,传达不下去。”
“臣弟身为王兄胞弟,理应协助王兄做出此事,在统一大战开启之前,让秦国上下只有一个声音,扫除所有可能的障碍,杜绝一切隐患。”
说到这里,成蟜突然变得狡诈起来,一边狡黠的笑着,一边神神秘秘地问道:“王兄不妨猜猜看,臣弟从那些楚系手中,得到了多少财物。”
瞧着成蟜那得意洋洋的劲,嬴政闭着眼都知道,他这一次大有收获。
心中觉得成蟜如此做派,显得幼稚可笑。
但,嬴政还是淡笑着配合道:“十万金?”
“不不不!”
成蟜伸出食指,放在嬴政眼前晃了晃,否掉他的猜测,让他继续猜:“王兄说少了。”
“二十万?”
这一次,就连嬴政都有些动容了。
二十万金,足够影响秦国国运,使得秦国国力在短时间内,再一次大幅度提升。
成蟜摇头否定,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忘形,伸出三根手指,显摆道:“三十万金,整整三十万金,等于大秦一夜之间,多出来一个国库。”
“有了这三十万金,王兄是发展军队,打造天下无双的重装骑兵,还是暂停战事,发展秦国内部生产,为百姓提供更好的生活,都可以。”
“甚至,能够同时进行。”
嬴政看着逐渐飘飘然的成蟜,心里震撼不已。
他知道那些贵族有钱,却也没想到会这么有钱。
秦王坐拥秦国,国库也才三十万金,而他们这些楚系贵族,只不过领了几块封地,也能有如此庞大的财力。
属实有些超乎想象。
嬴政知道成蟜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胡说八道。
但,一时之间仍旧难以相信,嬴政重复问道:“三十万?”
“你确定是三十万金?不是十万,二十万?”
“王兄肤浅了吧!”
成蟜像是掌握了什么了解的秘密,得瑟起来:“三十万金,还不包括他们库存的粮食、布帛和珍宝,若是全部加起来,怕是还要翻上一倍。”
成蟜悄然移开视线。
翻倍。
那是不可能的,他采用夸张的说法,就只是单纯为了让王兄能够狠下心来,干掉...也不对,是收回那些贵族的财富。
他们并没有什么功劳,对秦国没有做出任何贡献。
甚至还在背后搞小动作,出卖过秦国的利益。
这些人不配享受秦国的财富。
根据出身,秦国给他们一块良田,留下一笔足够生存的补贴就足够了。
多余的财富,全部都是来自秦国百姓。
这些财富,即便是不能归还到百姓手中。
也要用在国事上。
成蟜绝不允许,大量的财富落在贵族手中。
现在看,对秦国没有太大的影响。
可往久远了看,这些人的后代都有可能成为趴在秦国身上吸血的寄生虫。
尽管只是一个可能,成蟜还是要慎重以待。
免得到时候尾大不掉,还不如就在根源处做好切割。
成蟜夸大其词一番后,继续蛊惑怂恿道:“王兄可曾听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成蟜都不用抬头看,也知道王兄肯定没有听过。
这句话的出现,按照正常的历史进度,还要在近千年后,由李二凤说出来。
但是,其中所蕴含的道理,根本不需要成蟜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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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没听说过,却也能完全听得懂:“不曾听过,仔细想来,却也有几分道理,木舟于水面行驶,也会在水面倾覆。”
“你是在说,寡人这个秦王,便是河面行驶的木舟,秦国的百姓便是载舟的大河?”
“王兄聪慧!”
成蟜难得显摆一次,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好好地过了把嘴瘾。
能够当面点评横扫六合的秦皇,说出去,都会被别人当作是吹牛皮。
事实上,他这个牛皮是真的。
“贵族才有几个人?却要天下的无数百姓供养,他们不给国家出力,不为百姓谋福,却占据天下最好的资源,享受最优质的特权。”
成蟜伸出手指,在鼻尖下来回摩擦着,思索着贵族有哪些实质性的坏处。
“王兄是秦国的主宰,是秦国子民的大王,若是放任那些贵族,对秦人盘剥索取,将来有一日,超过百姓承受的极限;等到百姓饿死冻死的时候,他们就会拿起木棍,拿起锄头,一呼百应,来推翻他们曾经浴血奋战守护的秦国。”
“到了那时,盘剥百姓的那些遭天杀的蛀虫,承担后果的却是王兄与整个大秦的子民。”
“若是出动秦军,平定动乱,那些人曾经都是王兄治下,最忠诚的子民,又如何能够下得了手?”
成蟜视线悄悄地移动到嬴政脸上,别说是忠诚的子民,就算是忠诚的士卒,以及文武百官,只要威胁到王兄的统治,损害了秦国的利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下令诛杀。
包括成蟜,也是一样。
他始终知道,在王兄的眼里秦国才是第一位的。
兄弟亲情,对王兄来说是重要的温暖,却不是雄图大业的道路上所不可或缺的。
成蟜也从来没想到,让王兄成为完完全全的兄弟脑,他知道秦兄的雄图伟业要比他重要得多。
兄弟二人,待在一起,能够让王兄感受到亲情,而不是彻底沦为孤家寡人,便足够了。
这就是成蟜对自身的定位。
话说回来,他也不会去做,妨碍王兄大业,有损秦国的事情。
所以,成蟜也见不到兄弟相残的那一天。
成蟜小小的吹捧一下,就是为了给王兄戴个高帽,有用没用先戴上,这样能够方便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发现王兄的神情,没有明显的变化。
这说明,对方并不介意在成蟜的口中,做一个仁慈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