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邢丘城内,蒙恬的住处,迎来一位神秘的客人,正是此次大战的秦军主将,王翦。
他将近几日斥候打探来的情报,全都做好分类归纳。
这个时候,直接拿给王翦,便轻松简便多了。
王翦是随着最后一批过河士卒,连夜赶来的,刚一上岸,便被蒙恬秘密引进了军中。
此时,他拿着蒙恬交给他的军情,按照每日的顺序,整整齐齐地排放在面前的矮桌上。
他一眼扫过去,能够将这几天野王的军情看个完全,他想要知道的情况,眼前的这些军情案牍,写的都很清楚明白。
然而,身为一军主将,不能只看野王,不看全局。
王翦的目光,一边在军情案牍上面扫过,一边问道:“赵军主力在何处?”
“李牧率领大军到达河阳之后,留下一支偏师攻打河阳,大军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去向不明,恬以为赵军藏在附近的山林之中,借助地形隐蔽,试图围点打援。”
“嗯?”
王翦有些惊奇地抬起头来,他目光转柔地看着蒙恬,说道:“李牧如果只会这么简单的布局,那么他也不可能完成一战歼灭十万匈奴的壮举。面对这种沙场老将,切不可轻敌大意。”
看出李牧的围点打援,说明蒙恬是用了心的,但是不够灵活,王翦本想表扬尔的话,到嘴边,成为了注意事项。
“如果李牧要拿下王齕军,攻破河阳城,渡过大河,想要尝试拯救那些被围困的赵军,明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王翦不慌不忙将面前的案牍收起来,认认真真地说着自己对战局的分析,同时也是在提携后辈:“明日卯时,我会亲自率领一支精锐,直扑野王,你则率领剩余的大军,坐镇邢丘,无论赵军主力出现在战场何处,无论战局形势如何变化,邢丘不得放出一兵一卒。”
“将军,若是王老将军遇到伏击,末将也不支援吗?”蒙恬擅长兵道,却还是有些年少,偏执地问道。
论及私交,王翦与王齕的感情,要比他和蒙恬之间的更深。
但,身为秦军主将,王翦要站在全局查看,而不是个人私交情感。
王翦狠心道:“有杨端和跟在后面,不必邢丘派兵支援,他会根据战场形势自行判断,是进是退,邢丘是我军一旦出现失利的最后退路,不容有半分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