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珣微微点头,待他回至房间,抬眸看了一眼刻漏,已然丑时,床榻上之人,依旧是他方才离开时的模样。
他用火钳添了些炭火,待身上的寒气驱散之后,才轻轻掀开被子,躺进去。
未及他伸手将人搂抱住,陆子衿已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闷声道:“明日我要回京。”
南宫珣将怀中之人搂得更紧了些,低头应道:“嗯,我陪你回去。”
三日后,南忠虎迷迷糊糊间,只觉那干裂疼痛的唇上,有温热苦涩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
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四目相对,眼前之人,头戴毡帽,那帽檐边缘处,隐隐露出内衬的毛茸茸兽皮,上身着一件粗布短袄,短袄之外,套着一件兽皮坎肩。
“你终于醒了?” 猎户惊喜万分,咧嘴笑着。
入了冬,即便先前囤了些粮菜,可日复一日地消耗,本就不多的吃食愈发少了。
那日,猎户想着去山脚下碰碰运气,瞧瞧有无出来觅食的小兔之类,却不想,瞧见那被雪半掩着的一个人,正是南忠虎。
彼时,将人带回来时,南忠虎高热不退,已然不省人事。他们这村子并无大夫,那有大夫的村子在山的另一边,可大雪封山,又如何能去寻医呢。
村民们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平日里有个小病小痛,皆是忍着,自行寻些寻常草药对付过去。
猎户便是用知晓的几种草药,不断熬水,给这壮士灌下,这不,人便醒了过来。
猎户倒也不在意南忠虎不回应自己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要不是那日我恰好经过那儿,你被雪埋着,可就冻死咯。”
南忠虎听闻此言,眸光微动,忽的一把拽住猎户端药的手,急切问道:“还有两个人呢?人在何处?”
“我只瞧见你一人啊。” 猎户如实回道。
南忠虎闻此,赶忙要起身下地,当日那轰隆一声巨响过后,他还未来得及查看究竟,便被小七撞飞,紧接着又被大雪扑倒在地,此后之事,他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