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落荒而逃

她轻轻解开纱布,看到眼前那又崩开且伤口极深的模样,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啧:“还是得缝一下线才好。”

她抬眸看向还在思索她那句话的南宫珣,问道:“你敢不敢?”

南宫珣毫不犹豫,干脆地回答:“请。”

陆子衿见他既不询问细节,也不质疑,直接应下,便说道:“会很疼。”

南宫珣神色平静,“无碍。”

陆子衿又接着说:“没有麻醉药。”

南宫珣稍作思忖,说道:“好,劳驾给我一副棋盘。”

陆子衿深深地凝视着面色不改的南宫珣,须臾,浅笑嫣然。

她心想,论及对苦痛的忍耐,古人相较后世之人普遍更胜一筹,而南宫珣无疑是其中翘楚。

陆子衿从药箱中拿出手术钳和缝线针,着手消毒。

在来到这里之前,前世的她已用类似的器具给林中受伤的动物缝合皮毛。

来此后,她依后世经验,令工匠重新打造了一副,有圆针头与切割力较强的三角针头。

南宫珣的伤口颇深,她择了三角针头。

诸事完备,她取出一个天青色小瓷瓶,以小竹片挑起些许粉末,轻敷于伤口周遭。

方才还目光澄澈的南宫珣,转瞬眼神迷离,缓缓合眸。

“还想效仿关公,偏不让你如愿。” 陆子衿轻皱鼻头,轻声嘟囔着对沉睡的南宫珣说道。

百越之地早遍种押不花,即后世所称曼陀罗花。

陆子衿几年前经百越商人购置种子,在凌烟阁药地种下一片,为动物医治时,便用押不花花粉作麻醉剂。

她以提纯过的酒精做的酒精棉涂抹伤口后,开始用桑皮线缝合,线在皮肉间穿梭,发出轻微的 “簌簌” 声。

因过度专注,陆子衿额头渐渗汗珠,她不时抬臂以袖口拭去汗水,以防滴落在伤口上。

待缝完剪去线头,陆子衿惊觉本应昏迷的南宫珣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让你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为何总是挣扎着醒来。”

此次他竟还能纹丝不动地忍受着针线穿过皮肉的痛。

南宫珣缄默不语,方才陆子衿专注为他缝合伤口时的神态,仿若换了一人。

若不受性别所限,她定是惊才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