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
“你们为何不阻拦?”姜远海眉头紧锁。
姜文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瞅了一眼刚刚进来的柏寻,示意他说。
柏寻说道:“这个结果不是皆大欢喜吗?”
“哪里来的欢喜?他们死了,就没人指认安城李家了!”姜远海眉头紧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即便他们指认了,又能如何?”柏寻反问道,“咱们和安县有能跟李家火拼的枪、炮、还有兵吗?”
姜远海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
“而且这群人想谋财害命,本就该死。郑久富那厮吃里扒外,跟外人里应外合,一次次做恶,死一次都不够。
您应该清楚吧?闹了这么大,半个城的百姓都惊动了。警局那边却一个人都未来。他们左右为难,只能当没看见。
因为这些贼人若是送到了他们手里,他们不敢得罪李家,只能和稀泥,然后偷偷把人送回安城李家。若是这样,姜会长您能咽下这口气吗?”柏寻说道。
“唉……”姜远海坐到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而今,贼人们命丧黄泉,和安县百姓出了口恶气,又空前团结。咱们杀了鸡也儆了猴,李家以后想来和安地界上撒野,也要好好掂量掂量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柏寻说道。
“是啊,确实是皆大欢喜。”姜文杰附和道。
柏一水站起身冲姜远海抱了抱拳,说道:“姜会长,我这孙儿年轻气盛,做事是有些鲁莽了。你见谅!寻儿,你有你的主意可以,但是应该事先说清楚,而不是来这么一出先斩后奏。”
“柏家主,你这是哪里话!柏二少爷后生可畏啊!他做的没错!我家文杰若是有他十分之一,我便安心了。”
姜远海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他活了几十年,遇事竟还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思虑周全又杀伐果断。
待送走柏一水和柏寻,姜文杰回到堂屋将门关上。
“阿爹,我有些明白,您为何让我跟柏寻走近一些了。您知道吗?我们的人一点儿伤都没受,那些看起来很吓人的血全是郑久富那帮人的。
当时柏寻说让我们把血涂抹到身上,我还不明白。原是为了进城的时候,让大家看到这副惨烈的模样。还有金子睿……他原本想找机会暗地里弄死郑久富的。
是柏寻去找了他,让他不要冲动。倘若他真的杀了郑久富,这会子怕是落到李家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好了,兵不血刃,皆大欢喜。”
“此子必成大器!”姜远海赞叹道。
柏家的马车到了柏家门口,柏一水和柏寻刚下车。在柏家门口等候多时的金子睿便快步上前跪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