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映雪咬紧了牙,就是这个钱嬷嬷,顿顿软刀子。
从前她在施府的时候,觉得踩着她娘上位的姨娘是个心机深沉的主。
现在看来,她在钱嬷嬷面前,完全不够看。
施映雪在施府发疯,或许能让施大人没有法子,但是在昌宁伯府,仅仅是孝道规矩,礼仪廉耻,都能压得她翻不过来。
钱嬷嬷看着说不出话来的施映雪,轻哼了一声,“大少夫人还不交钱了,随老奴去祠堂。”
交钱了还要去祠堂?
施映雪刚想说什么,溶月悄悄扯了扯大少夫人的衣袖。
大少夫人不了解钱嬷嬷,她可太了解了。
钱嬷嬷是姑奶奶进宫为妃后,宫里的管事嬷嬷,跟着娘娘六七年,听说当年为了护着小皇子伤了腿脚,所以出宫后就直接到了伯府来,做了个清闲的教养嬷嬷。
府里的姑娘,没有不怕钱嬷嬷的。
就光钱嬷嬷的那一套惩罚的法子,不见皮肉伤,就能让人好几天下不了床!
溶月飞快地跑回松云居,一看到秋水就上气不接下气道,“秋水不好了!少夫人被钱嬷嬷罚去祠堂了!”
溶枝收拾帕子的手一顿,心底不由地冷哼一声,谁让她出门的时候不带她,现在好了,撞枪口上了,钱嬷嬷都敢惹,真的活该!
她看了眼着急上火的溶月,端着水盆低着头赶紧出去了。
松云居就是一个“冷宫”,若不是大公子成亲,她哪里会被调到这里来,最差去扫庭院,也比在这儿强!
她还是要赶紧自寻出路去才成!
房间只剩下溶月和秋水,还有一个躺在床榻上,皱着眉头还紧闭双眼的钟冠霖。
“怎么会被罚去祠堂?!”秋水接过溶月的药包,翻了个底朝天,没有他要的东西,“还有别的药吗?”
“只有这个药,我们进门的时候,金二管家向我们要马车费,府里何时有了马车费,大少夫人气不过争辩了几句,钱嬷嬷就出来了。”
秋水看了眼床榻上的大公子,药应该在大少夫人的身上,她还不信任溶月,所以药自己拿着的。
这时,床榻上的钟冠霖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