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金士麟还是一副冷漠的面孔,但歪过头侧耳倾听的样子,也表明了他实际的感官。
“继续说说。”
听到赵率教的鼓励,韩林心中一喜,继续往下说:“不过,这也是我朝打击鞑奴嚣张气焰之机,鞑奴饿甚,士气必定大减。”
听到韩林的话,赵率教心中有一些失望,还是太年轻冒进了些。
不过转过头来想想也是,这韩林确实也不知道此时的辽兵也是强弩之末,朝廷的银钱粮饷也难以为继,如今只有守势,若要强攻,很有可能溃散乃至覆没。
看着赵率教眼神中的那一缕失望,韩林心中暗笑,他焉能不知?这么说只是不想太过于露了锋芒。
且不说树大招风,守能安全地克扣银子,吃兵血,但是若去攻,便真个要投入,这得毁了多少人的前程好处?
刚刚回返到明地,韩林可不想四面树敌。
这明廷的水呀,深着呢,一不小心就会淹死。
现阶段还是苟一些比较好,等什么时候自己真的爬了上去再做打算吧。
但韩林自己也已经笃定了主意。
不说这些人,便是身边的高勇、杨善等人,他也得要重新调教一番,不破不立,烂到根子里的事得慢慢来。
赵率教将眼神中的那一缕失望掩饰住,嘴中感慨道:“辽左不过一镇之地,可我大明却幅员万里,奈何如今也是天灾四起,余在邸报中得知陕西大旱,已经起了流民,如今四处都要用银子,还是休兵止戈,暂且固守的好。”
忽然,赵率教笑了笑:“方才这些话都是感慨之言,休要与外人说去。”
韩林连忙躬身:“总镇大人安心,韩林醒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对于这个没什么架子的总兵,韩林其实也起了一丝亲近之心。
见韩林整体的应答还算得体,赵率教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本镇听之定说你们想就地投军?尔可知一旦在辽镇投了军下,虽为募兵,但想在复籍为民可就难了。”
韩林点了点头:“总镇大人明鉴,小人周边的弟兄们皆起于行伍,不过是觉华岛之时被掳去了辽地,但在辽地所见所闻,人人愤恨,如今南归,热血未凉,正是上报皇恩之时,拳拳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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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率教点了点头。“这一套一套的。你以前是个儒生罢。”
“草民确实是个儒生,但应举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