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的时间。
终于是这团子败下阵来,它只能偃旗息鼓地飘到院中一棵有秋千的树下,安分待在了一把满是裂纹的破剑旁边。
雪团子轻轻蹭了蹭剑上的裂痕,绕着它飘了一圈又一圈。
公子在院中看着话本,那团子无所事事等了好几个时辰,就又动了心思,竟真的悄悄从公子眼下逃出了宅子去。
公子收起话本,缄默不语,只是拿出昨晚就备好的冷茶,抬手就开始往桌上的花盆里倒。
风过处,金平内繁杂的花香吹进院里,吹动满树叶海翻涌,连秋千都微微荡了荡。
忽而,公子极为僵硬地放下了茶盏,缓缓地看向屋子方向。
有一道纤瘦的身影披散着发,虚弱地倚着门框,露出了抹虚弱的苍白笑来。
她似烧出的个白瓷釉女像,仿佛轻轻一碰,就要和那树下的破剑一样,碎成许多道裂痕来。
亓鸩的琉璃黑眸定定的,天地寂静,只听见她道:“阿鸩,你又要把我的花给浇死了。”
这一年的诞花月里,人们都得知了,那个漂亮公子的娘子呀,她终于醒了。
莺啼声声催促,晚山归暮如睡。
那只远飞的鸟儿啊,她终于重归她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