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得这么直白干嘛呀？好像我在敲诈你似的！”

“不是嘛？”子俊没好气地回道。

“那行，那你说是就是吧，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早就看中了和你们集团合作的LM集团，可我一直没机会和他们交流呀。所以呢，我就很巧妙地把目光投向了您，这才投其所好，利用‘华景’来引您上钩……”甄如惠得意洋洋地解说着她那所谓的完美计划。

“LM集团？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外国公司想要跟我们合作？”子俊彻底被弄糊涂了，脑袋里像一团乱麻。

“你不是有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白小玲和初雪嘛？”甄如惠倒是很有耐心地解释着。

“哦？是他们的公司呀，哼！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们打探消息的本事了，我都不知道的事，你们倒先下手为强了！说吧，你们想让我怎么办？”子俊真是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公司的事，别人反倒比自己还清楚呢。

“很简单，主动和LM集团撕毁将要签订的合约，然后向他们推荐我们公司！”

“甄如惠，你可真够歹毒的呀！这样一来，我们公司不但要损失经济利益，而且社会信誉也会受损呀！你——”子俊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都发青了。

“你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嘛！哈——”

子俊深吸一口气，稍稍平稳了一下心情，脑海里仔细回放着收购“华景”过程中的每一个画面。

“甄总，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了，既然你早就打算把我们那张合照公之于众，可得知照片被放在橱窗里时，你怎么又那么焦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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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把照片公开呀，不过可不是毫无价值地展览，而是要放在一个能充分展现其价值的媒体中宣传，这样才能达到我的目的呀！”

子俊听了她的话，狠狠地咬着下唇，吃力地点了点头。是啊，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独自做项目，没想到竟弄成现在这样，看来得从这次失败中吸取教训。

“怎么样，孙总？是想主动和LM集团毁约呢，还是要我立刻把照片送到电视台、电台、报社，让你第一时间成为全国商界的知名人物呀！”甄如惠继续逼问道。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马上和LM集团毁约！”子俊咬着牙说道。

“那好呀！我也承诺，只要我们公司和LM集团顺利签约，我就立刻归还底片。”子俊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一边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坐在沙发上，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地看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是白小玲的电话号码……心里想着：难道真的要拒绝白小玲和初雪提出的“好意”吗？难道我真的甘心就这样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我就这么懦弱吗？难道，我真的忍心让集团几十年的名誉因我而受损？……各种纠结的念头在他心里纠缠着，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正在这时，一阵喜庆的歌声传了过来：“嗨！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家门迎春风……”白小玲、初雪、萧啸啸、宝剑锋、苏珊、楚明都手提花篮、果篮等礼物，满脸笑容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白小玲一边走还一边欢快地唱着歌，其他人跟在后面拍着手，每个人都春风满面、喜气洋洋的。

白小玲带着那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般的笑容，走到子俊母亲的跟前，双手捧着一束粉红色的康乃馨，恭恭敬敬地递上去，甜甜地说道：“祝孙阿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祝您生日快乐！”

其他人也赶忙围了上来，纷纷上前道贺，齐声说道：“祝孙伯母寿与天齐！”

此刻，这位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老夫人不禁一愣，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那聚集起来的皱纹也随着这一愣稍稍舒展了些。可紧接着，又像松开后猛然回弹的弹簧一样，迅速地抽了回去。老人皱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用那有些耷拉着眼皮的眼睛打量了一遍面前的这些年轻人，疑惑地问道：“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呀？”

“当然知道不是今天啦，是提前来给您老人家拜寿呀！难道您不高兴嘛？”白小玲还是像十五年前那样，浑身透着一股活泼劲儿，眨着眼睛看着老人。

老人微微低着头，眼神变得空洞而呆滞，缓缓地垂落下来，那眼睛黯淡无光，就像即将枯死的小草，又似快要干涸的水井……这种眼神，白小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子俊母亲的眼中看到，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自寻思着，大概是出什么事儿了吧，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于是，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子俊，只见此时此刻的子俊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目光失神地落在手中的手机上，就好像根本没察觉到白小玲他们的到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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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玲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在这沉默的母子俩身上游离着，最后实在沉不住气了，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呀？到底刚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