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会议之后,是三个小时漫长的核证程序。
陈若鹤闭目等着,脸色已经差到了极致。
证据在前,纵使王其元有心向陈若鹤递投名状,此刻他也不敢再颠倒黑白了。
他如实陈述,“资金确实从海外股市异常起,就在往华世集团的账户慢慢回流。”
“直到今天凌晨,所有资金已经全部回到华世的基金账户中。”
陈若鹤一听,拍案而起,“大笔资金上下,早就超出了他一个负责人可以做主的权限!就算把钱打回来了又如何?他已经犯法了,难道你们又想帮他脱罪?”
方时运掀眼,“若鹤,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金融板块,那不如你帮忙解释一下,我是怎么超权限的?”
陈若鹤被他的态度激怒,“你挪出资金用的账户都是你的个人公司,时年资本的账户,你脱不了职务侵占的罪名!”
直到自查报告递交的那一刻,瞿锡伟才明白方时运的打算。
方时运的整个计划没有与他报备过。
瞿锡伟还以为,他是真的犯了事。
如今看来,方时运为华世集团的考虑,比他想象中的周全一万倍。
他苦笑。
复看向那张英朗的脸庞,无言以对。
“时年资本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华世集团的金融板块收购了,只不过出于战略考虑,没有对外公示罢了。”
瞿锡伟发了声。调查走到这一步,几个不请自来的董事脸上挂不住了,纷纷找了借口离场。
王其元见事态峰回路转,连忙改变态度附和,“用子公司的账户操作资金,确实在职权范围内,不违规。”
方时运看向陈若鹤。
两人有君子协议在前,他向来手下留情。
只不过一次次,他没有底线地挑事,不连根拔除,难绝后患。
如今重提金融板块的事件,正是揭开真相的好时机。
“既然督查都在,我顺手举报一件事。”方时运捋了捋衣袖,“检举材料,稍后送过来。”
陈若鹤脸色铁青,大步走到他面前,“方时运,你想干什么?”
他任由陈若鹤攥住自己的衣领,平和,“陈若鹤,陈家到你这一代,那么努力洗白了一个你,结果你还是要自己往泥潭里跳,就算我作为同僚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陈若鹤,“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到头来不也是用这种手段想扳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