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绝山上突然散发出大量流光,流射四地,撒下灿烂的神彩。
烬灭幽幽叹了一口气。
“真是不讲道理啊……”
对方挥手间,就快颠覆了它所使用的烬山之力。
这份悠久的传承,在这宏伟的神力面前却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不过嘛……
“至少,至少,让我最后努力一下。”烬灭龙王看向祝熙柯,“吾名:烬灭。”
“……”祝熙柯看都没看一眼,对方的名字她也不想……
金色的海洋淹没了一切。
烬灭龙王,肉身化作无尽烬焰,泼洒如倾盆,在空中下起了一场淡金色的绚烂之雨。
无尽的水滴淋在妄绝山外围的介火屏障上,激起无限浪花。
浪花每次一响,都会有一声微不足道的爆炸被引动。
一滴雨,千千万万滴雨,爆炸声彼此叠加,爆炸声隔着数百米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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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的音波彼此震荡,落在了火神的耳畔。
以火神所在处为中心。
其余流星如同放射状一样散开。
烬焰爆炸的余华。
是空中金色绚烂的花。
无数火花荡漾,无尽焰火燃烧。
最终一切散去。
火神略有些狼狈地坐在妄绝山上,她的衣角都被这爆炸磨损了大半。
现在长空一片宁静。
“奇怪的龙。”祝熙柯喃喃自语着,她收回自己的领域,站在长空之上,现在,这个角该由她来占领了。
……
剑檀铭身后飞着六把剑,静静坐在空中。
他没有御剑,纯纯凭借着剑意把自己挂在空中。
他不是活着的时候的檀铭,而是把剑投入剑冢落剑之后,把所有力量都吸收完毕的剑檀铭。
说实话,他现在比任何一个时刻都强。
“其实神也就那么回事。”先知来了,他看着剑檀铭,“龙王我可以理解,你是怎么把这么残念留下来的。”
“他中了我残念的剑,还去了剑冢,满足以上两点,我的残念就可以暂时寄存了。”
“原来如此。”先知扶了扶自己的胡子,“你知道为什么要守四角吗?”
“我也只是一个残念,一个亡魂罢了。本该彻底沉寂,却保留了这一份不甘。”
“幸运啊,娃娃。”先知摇了摇头,“剑修能出一个你这样的人才,真不容易。”
“气运总是会随着时间慢慢轮转的,修为,体修,剑修,锻神师。这些至少都有人会成为王的。”
“这一届,好像人有点多。”先知笑了,“修为是水洲那丫头,体修有那黑发两兄弟,焚离和黎祝,剑修当仁不让的就是剑天,锻神师……不论从哪个时代来看,某人的锻神师造诣都是最逆天的一档。”
“嗯……”檀铭还是可以跟在剑天身上感知到外界的信息的,在五洲大赛这么庄重的比赛中,自然会在不自觉间泄露更多东西……
“来了。”檀铭站起身,他感知到有一股很强的气息在靠近。
“我相信啊,对方至少不是我们已知的十二神中的任何一个,不过具体实力……我也不知道。”先知掐着手指头算了两下,瞬间就跑到后面去了。
战斗不是他的强项,能有多远走多远,不干涉檀铭才是他最该做的事。
一个身着土黄色长袍,脸上还戴着惨白的面具,踏着长空缓缓靠近剑檀铭。
“止步吧。”剑檀铭身后的六把飞剑依次展开。
第一把剑叫,斩碧落。
第二把剑叫,断埃尘。
第三把剑叫,空绝海。
第四把剑叫,铭古今。
第五把剑叫,参初平。
第六把剑叫,寂淤谭。
六剑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六把剑,是檀铭意气凝聚的虚影,虽然不是真正的剑,但短暂能媲美真正的仙剑。
檀铭有些怀念,世界沧海桑田,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包括他的一切,他宗门的一切,他所爱的人的一切。
怀着这份微微有些萧瑟的孤单,檀铭慢慢挥剑。
一阵血雾瞬间炸开。
剑檀铭神色不变,他晃动六剑瞬间形成结界,萧瑟的风息卷起空中的尘埃。
这种被诅咒的感觉让檀铭格外厌烦,他想起来……
“杀……河。”
剑道没有神域,他的杀河已经可以算是剑道的最高造诣之一。
杀气弥漫。
空中铁骑踏响,刀兵甲鸣,铮铮有声。
那土黄色的身影只是虚举着右手,一道鲜血构成的长河瞬间流出。
杀气触碰到这猩红的流水,瞬间就被腐败侵蚀了。
檀铭脸色不变。
一剑飞去!
第一把飞剑瞬间穿透过黄袍人的身体。
却仅仅只是穿了过去。
他的衣衫下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有恐怖的空壳。
剑檀铭起身,驾驭着飞剑。
杀河和对方的血河交错着。
檀铭不确定是他自己的意气都充沛,还是那黄袍血祭诞生的血河更充沛。
“我不敢赌。”檀铭长长叹息着。
“可是你必须做出选择。”先知突然露头,“这场战斗你确定要输吗?”
“我啊……”剑檀铭自嘲般笑了笑,“其实世界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了,末日也就末日吧,他们想挣扎就让他们挣扎吧。”
“即使所有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