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些日子那么大手笔的一下子调内帑百万两银子,发给九边将士,说不定今日这古怪的三尊物件,真是陛下的赏赐啊!”
“有道理,有道理!”
崔呈秀随之附和,眼神却扫向另一边,与从属于东林党的吏部侍郎张凤翔对视一眼,双方皆是冷哼一声。
“陛下驾到!”
就在这时,王承恩一路小跑至此,高声唱和,百官随之收敛脸上的各种神情,回归班列中站好,随后銮驾就从不远处缓缓行来。
“臣等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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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
一番礼仪过后,百官起身,朱由简却依然高坐于銮驾之上,看着云集于此的两千余名在京官员,忽然呵呵一笑,声音伴随北风传入众人耳中。
“诸位爱卿,朕请你们看几样好物件!”
言罢。
没等百官如何疑惑,朱由简便伸手示意,不远处的魏忠贤见状连忙带人拉下笼罩在三样物件上的布匹,刹那间,一棵歪脖子树,一个巨大的水缸,连同一个吊着锋利刀刃的架子随之出现在百官面前!
百官皆是一脸懵逼。
“陛下这是何意?”
施凤来小声询问身侧的黄立极。
“老夫怎么知道?!且看着罢!”
黄立极撇了施凤来一眼,虽然同为阉党成员,但这对首辅次辅之前却不咋对付。
正在此时。
朱由简忽然大步走下銮驾,继而在百官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径直走到不远处那棵形状奇特的歪脖子槐树下,紧接着从袖中取出一条白绫,随手便挂在了树干上!
百官骇然。
皆瞠目结舌地望去,只见大明的皇帝,九州万方的天子,居然把白绫打了个结,松松垮垮的套在了自己脖子上!
百官:!!!
众人一时间被惊的五内俱焚,当即率先反应过来的魏忠贤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种种叩首,瞬间涕泪横流!
“陛下,陛下这是何故啊……!”
百官纷纷大惊失色,慌忙下拜叩首,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骇然!
皇帝。
居然在上吊?!
“臣等该死,臣等该死!”
“陛下,莫要冲动行事啊……!”
歪脖子树下。
朱由简平静地看着百官的举措,随手把根本没记牢的白绫扯下来,卷了卷塞到了魏忠贤的手上,上前几步,指着身后的歪脖子树,对百官训斥道:
“诸位爱卿!”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我大明的祖训!”
“如今,我大明内忧外患,已有亡国之兆!若是有朝一日我大明真遭逢不测,那朕便会拿条白绫在这歪脖子树上直接吊死!”
“同样。”
“到时候作为亡国之臣的你们,也一个别想独活!都得跟着朕一起殉国而死……!”
百官胆寒。
看着那长得甚是粗壮雄伟的歪脖子树,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麻绳吊死在上边,便忍不住一阵哆嗦,看向朱由简的眼神中也随之充满畏惧!
“当然了。”
“天子有天子的死法,自缢是朕的特权,你们可没这个资格?!”
百官:??!
众人一脸懵逼。
随后就见到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亲自押着一名衣衫褴褛的犯人走来,待来到近前,众人才看清楚原来这被押解过来的,居然是前都察院右都御史曹于汴!
“昏君!”
“枉我曹于汴曾经还赞颂你为圣天子!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曹于汴呲着沾染血沫的白牙冷冷的看着朱由简,咬牙切齿地发出一阵诅咒,而朱由简却好似未曾听见一样,微微一笑,挥手道:
“行刑罢!”
言罢。
回到銮驾上安坐。
而在场的群臣却都是再次大惊。
看着被押解到那吊着斜口刀刃的架子上的曹于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皇帝居然要在这皇极殿前,斩杀朝臣!
东林党人张凤翔心中一阵拗痛,忍不住刚想出言劝谏,却被身侧同为东林党人的刑部侍郎惠世扬拦下。
“莫要再出言犯上了!”
“无论如何,既然曹大人已经被定大不敬之罪,此时你我若是再上书求情,恐怕会被魏忠贤和阉党中人诬告为同谋!”
“可…可难不成就这么看着曹大人殉难?!”
张凤翔一脸痛苦之色,而惠世扬则继续拉着他的臂膀,缓缓摇头,低声道:
“曹大人之死,会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