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样。”扶风摇了摇头。
她闻言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明知故问,谢临渊怎么会醒。
回来的这一路上,她每天都抓着他的手,在他耳畔哭求他睁开眼,说说话,可他始终一动不动,连体温都低得可怕。
若不是有一丝微弱的呼吸,与一具尸体没什么两样。
前面几天她日日都哭,渐渐地也麻木了,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没有情绪,没有胃口,没有说话的欲望,她与一具行尸走肉也没什么两样。
扶风问道:“娘娘,您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要不要传膳?”
宋晚宁习惯性拒绝。
扶风急了:“娘娘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陛下若有知也会心疼的!”
提到谢临渊,宋晚宁深潭般的眼眸这才有了一丝波动。
“我现在比谁都希望他能站到我面前,骂我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她喉头像堵了什么东西,哽咽了两声还是选择妥协,“罢了,送碗燕窝粥来吧。”
......
二更天的梆子声穿透窗户纸,烛台上凝结的蜡泪已堆成了山,无一不在提醒宋晚宁夜已深了。
梨蕊和扶风来回催促了许多遍,她这才肯跟她们回宫。
长春宫寝殿床上,谢临渊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宋晚宁遣走了殿内侍奉的宫女,伏在床沿边,握住他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轻轻说着话。
“我学你的笔迹学得很像,那些臣子定分辨不出来。”
“你猜我今日批了多少道请安折子?那些人当真是无趣,吃了饭也要写个折子来。”
“江州织造请增桑田,我允了,但兵部尚书提议换北疆守将,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明日我便要替你上朝了,你说,我能做好吗?”
她事无巨细地说着,可床上的人没有一丁点回应,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