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问过我,理想是什么。
我的回答是,得过且过。
她说我不上进,我也不想反驳什么。
只要是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就算是世界末日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当我看到了挂在树上的,漂在小溪里的,特里娜的,大家的尸体,我打心底的觉得,我不希望大家去接受世界末日。
如果我能阻止它的发生,那我就一定会去。
至少,还有我能做到的事。
“喂,小弟弟,没事吧?”
一个戴着花边白帽的女人,俯着身子一脸担心的询问我。
“没事。”
我摇了摇头,转身跑进了某个小巷里,不理会女人的叫喊。
找到地面上一块破碎的镜子,我低着头看起了自己的脸。
这个样子,十岁,不对,更小?
好小。
为什么这么小?
“唉………………”
但不管怎样,我还能思考,我还活着。
犹豫片刻,我走出小巷,开始环视周围的环境。
不熟悉,不管看了多久都觉得不熟悉,不是我熟识的西北八区。
这样的话,我要去哪里找大家?
“喂,夏和寻,你怎么跑来这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同时我的耳朵传来强烈的疼痛感。
“疼疼疼疼!”
我转过身去看,一个美丽的金发妇人凶凶的拧着我的耳朵。
“你还知道疼,什么时候学会乱跑了?!”
说着她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呜,放手,你是谁啊?!”
“嗯?!”
啪!
我突然吃了一耳光。
扭到一边的视野,给我整的晕乎乎的——我被不认识的女人打了。
“你再这样和妈妈说一遍?!”
我捂着脸看她,她的眼里闪着泪光。
刚才镜子里的我,无论如何样貌都没有改变。
这个新的世界,把我融入进去了吗?
女人一把拉住我的手,“快点,和妈妈回家!”
我无可抗拒的,被她拉着在人群之中穿梭。
最后,被她拉进了一栋不算大的房子里,但至少有院子,可能是中产阶级的家庭。
她把我带进了一间药味非常大的房间里,然后立马从炉子盛了一碗浓黑的液体出来。
“来,赶紧拿去给你父亲喝,妈妈我要做饭了。”
我端起碗,也不敢问什么,径直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上。
她看起来很温柔,很贤惠,这种语气应该真的是被我气到了。
但这种虚假的关系,这种世界,真实吗?
我没有多想,而是开始寻找卧室。
好在房子不大,我一会便开对了门。
推门进去,刚走出一步就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随着我离床位越来越近,一位骨瘦如柴的男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到我来,他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但在那张脸上挂着又显得如此怪异——太瘦了。
“儿子,你来了。”
我没有回话,只是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他想从床上坐起来,我连忙把碗放到柜子上去扶他。
坐好之后,我开始给他喂药。
他的笑容在我喂药的时候从未消失过。
“听妈妈的话吗?”
“有出去和朋友一起玩吗?”
“拉尔还够用吗?”
种种之类的问题,他会找机会问我,我只能笑着嗯一声,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言语来欺骗他。
药喝的很慢,一直到我的手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才喝完。
我重新扶他睡下,又端着碗走出房间。
在出去之前,听到了他重重的叹气。
我想,他应该是活不久了。
我回到药房把碗放下,然后循着声走进了厨房。
女人套着围裙,正在炒菜。
“喂,夏和寻,把酱油给我拿过来。”
“哦。”
我又不明不白的帮了一大堆忙,直到饭做好。
吆喝着吃饭,给我填了满满一大碗,不语什么,她吃的很快,我也猜得到为什么她吃的这么快。
一会她放下了碗,“我去给爸爸喂饭,吃完你自己去房间里学习知道吗?”
我点头。
她端着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往卧室走去。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我也下意识的放慢了呼吸。
看着窗外的夕阳,我只有一种感觉——好忙。
这个家的氛围从我进来开始就很忙,即使只是帮些小忙我也到了现在才有喘息的机会。
等会她肯定还要回来做家务吧。
或许是同情之类的,或许是我觉得应该报答一下她给予的饭菜,在我吃完后,我把碗洗了才回了一个像我房间的房间。
一张书桌,一张床,再无其他。
我关上门,然后到书桌前坐下,随手抽出一本书看起来。
关于元素导论:这个世界已知元素为火,风,水,雷,岩,光,暗,霜。
个体分为有元素适性或没有,役使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