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妻子复活无望后,那个男人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杀。
或许是最后的良心发现,他将消息瞒的很好,最后还吩咐了家中的小精灵,平日的通讯毫无异常,放出了他旅行探险的消息,反正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互相寄信。
但贝利尔清楚的知道,是她,毁了对方唯一生的希望。
自那天后。
她更加喜欢来找阿不思了,可却不是像找个玩伴一样找对方。
阿不思想到,每次贝利尔都说要向他请教,其实也就问一个问题,剩下的时间则全部默默留给他做自己的事情。
好像达成了某种不必多言的协议。
时间就这么在周而复始的一天天中无声流走,有苦恼,也有平淡的幸福。
直到毕业后,那场意外夺去了母亲的生命,他回家亲自举办了母亲的葬礼,家中的情况使他不得不放弃最初的梦想,贝利尔私下里塞给了他一小袋加隆,鼓励他去完成自己追寻已久的目标。
他拒绝了。
也许是有那么一刻,他想过这样做,但他的责任心,终究无法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接连打击下的夏日。
他还会遇到,那个与他纠葛了大半生的人。
或者说,他一生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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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举行完成人礼的贝利尔气笑了。
“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给我离阿不思哥哥远点!”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她当个空气流放了。
梅林的胡子!
收回前言,为什么她说,自己在17岁之前唯一喜欢的事情,是找邻居哥哥玩。
这句话想表达的并不是她在17岁后就不喜欢,更准确的说,是会再加上一件事,那就是跟某个毒舌大鸟比拼吵架。
她每每想起来都难以置信,阿不思哥哥脾气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交这么令人讨厌的朋友?
“弗罗斯特小姐似乎对我很不满?”
是的,没错!
就是你——
盖勒特.格林德沃!
一个非常擅长伪装的变脸达人。
在阿不思哥哥面前永远是彬彬有礼,转头就讽刺恐吓威胁一系列招数用得丝滑无比,还时不时嫌弃下她头脑的愚蠢和极度贫瘠的天赋。
“哦?我大概对霍格沃茨分院也略有耳闻。”
“赫奇帕奇,听上去的确是很适合弗罗斯特小姐。”
那种不阴不阳的语调,就算是天才,也真是够了!
有这位不速之客的到访,她的绊嘴吵闹,再加上阿不福思的着急跳脚,每天的气氛都是鸡飞狗跳的。
但细细回想起来,那好像也是他们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不过在这痛苦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快乐能做到永恒。
——
她永远记得那天。
但她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像梦一样。
好像是一片极昼的白光,又好像是五颜六色的疾雨,她想冲进去帮忙,却被恰好回头的阿不福思重重甩到了旁边桌子角,磕得头晕眼花。
时间大概过了有一会儿。
在几道破音般的尖叫嘶吼中,她强迫自己抬头,结果却正好对上了那道慢慢倒下的身影。
少女的目光对上了她的眼睛,那里有痛苦,有释怀,更多的是不舍。
她一下呆住了。
……
……
……
什么?
什么?
安娜!!!
一片天昏地暗间,她撑着腿横冲直撞地跑了过去,推开了面前的所有阻挡,那个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少女闭上了眼睛,脸颊还有着刚刚情绪剧烈时涌起的红晕,看上去就像是熟睡一般。
但静到空寂的气息,周身散开的余热,又宣告这场觉要睡到很久很久。
安娜死了。
那个曾经说,要看着她毕业、实现理想、找到伴侣的姑娘,那个说要亲眼看着她走向幸福的挚友。
死了。
贝利尔跪在地上,忽然有点分不清眼前的真假。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个人,笑盈盈地对她说“贝莉,快来,我等你好久啦。”
世界上没有贝莉了。
不是,不是说好要等她的吗?
骗人……
都是骗子。
“我做的。”
格林德沃最先反应过来,那个从不低头的男人在眨眼间一锤定音。
在谁也没意识到的时候,他果断认下了这项无法承担的罪名。
他紧握着魔杖,嗓音像有刀锋割喉,手腕艰涩地施展了幻影移形。
在风暴消失的最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像在告别。
……
太怪了。
一切都太奇怪了。
那种目光她根本看不懂,但她知道痛苦已经要淹没曾经一无所惧的三个人,也包括如今的自己。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是因为恶魔的厄运吗?
她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头一次,看到阿不思那么失态地崩溃流泪,在阿不福思拳头快要挥上对方脸颊的那刻,她僵硬地身形动了动,下意识扑向了对方的腿。
“不、不、不、不要……”
意识溃不成军,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无比,她抬起头,艰难地吐字,“求你,求你……”
那个暴躁易怒的身影低头看着她,突然停下了动作,眼里的风暴汹涌不息。
然后。
静静地。
静静地掉下了眼泪。
滚烫的泪落在她的手背上,烫的她一缩。
好痛。
怎么会这样痛。
往日最冷静的人声嘶力竭,最冲动的人沉默寡言,最高傲的人落荒而逃。
这天过后。
好像,某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
再次见到格林德沃,是在五年后的又一个夏日。
烈日骄阳,蝉鸣不止。
彼时对方已集结了不少颇具名望的追随者,或者说是信徒。
曾经的那些理想再也不是落于纸面的异想天开,它在一步步付诸于现实。
贝利尔在费尽心思打听到了他们新一次聚点的纯血宴会后,匆忙赶到了这里。
她只想求一个答案。
事关未来。
抬头看着眼前巍峨高大的门厅,她顿了顿,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没有人永远停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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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为他们做好了选择。
每个人都在向前,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把片刻留给往昔。
是啊,他们都在赶路。
可结局,又会将人推向怎样的终点呢?
“小姐,你不能进去。”
门厅口站着一个梳背头的男人,装扮得体,袖口精致,唇边挂着抹微妙的笑容,彬彬有礼地拦住了她。
“你不知道弗罗斯特吗?”
贝利尔面色不明地瞥去一眼,收回视线,淡淡道。
“既然如此,我不予为难,先生能否帮我去问宴会主角一句,就说有个故友来访,事态紧急?”
不是宴会主人,而是宴会主角,说明对方清楚这场聚会的真正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