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叹气:“大人,并非我心狠手辣,如今我在这里,进退两难。”

那边的人不让他回去,一定要他镇守此地。

苗秧眸色沉沉。

郗困昇道:“先用一些吧,还不饿吗?”

他见苗秧又开始忧心忡忡,提醒道。

苗秧现在接受了自己在这里的身份,并且没有察觉到什么。

闻言,拿起筷子吃肉。

两人一口酒一口肉,苗秧喝得有点多了。

出去一趟,见了风,又热又冷的。

他们安扎在此地,只不过刚打完一仗,歇口气。

一会儿晚点,便要启程离开,离开之前,要先去烧了地方的粮草。

只是,苗秧才换上轻甲,绑上头发,就有哨兵前来,惊喜道:“王爷,那边起火了。”

苗秧一怔。

他坐在高大的马匹上,一阵恍惚,总觉得不对劲。

至于是哪不对劲,一时想不明白。

郗困昇从帐篷里走出来,苗秧隔得老远看过去,只见身着白狐大氅的男人也定定看着自己。

苗秧眉头轻蹙,舔了一下干裂的唇瓣。

他下了马,沉声吩咐:“一炷香,回城。”

几个心腹:“是。”

然后下去安排,准备启程离开这里。

苗秧握着腰上的弯刀,手指在刀鞘上轻点。

他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走到郗困昇的面前了,郗困昇道:“你的脸很红,可是凉到了?”

苗秧回神:“没有吧,我身体好着呢!”

郗困昇抬起手,苗秧看着他伸手过来,抚摸自己的脸颊,他睫毛轻颤,“大人这是做什么?”

郗困昇笑着问:“你一定要问得这么清楚吗?苗秧。”

苗秧点头:“自然。”

郗困昇摇头道:“我说不出来,但我是为你而来的,苗秧。”

为了苗秧而来。

来到这里。

苗秧抓住他的手,将其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笑着道:“我很高兴。”

大人为了自己而来,苗秧确实很高兴。

只不过现在他不想去想儿女情长之事。

身体的本能是这样觉得的,某一处的记忆也是如此。

只是太混乱了,像一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梦。

上一秒苗秧还记得什么,下一秒,他便只是这里的他自己。

郗困昇反抓住他的手,将苗秧拉进怀里,突然来了句:“可我还是来晚了。”

苗秧一怔:“来晚了?”

鼻间是男人身上的木质冷香,很好闻。

可苗秧有些恍惚,重复道:“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