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貔郡到大夏最北边的北郡,这横跨十几万里的路程,即便骑着最快的烈马灵兽,也得跑上两个多月,这人是特意万里迢迢跑来历练的吗?
在吃惊之余,有一些人逐渐反应过来,那南貔郡的白鹿宗,可是相当于北郡青虬宗的第一大宗门,而这人自称白鹿宗大弟子,那岂不是他在南貔郡也有着极其崇高的身份?
不知不觉间,周围众人看待这名散发着神合境气息的清瘦男子,又多了几分郑重与敬意,甚至有一部分还恭谦地拱手行礼。
小主,
这世间,身份便是用作衡量的一切基础。
无论是天南地北,无论是出身哪方势力,只要你的身份足够尊崇,就会理所应当地受到所有人的敬重。
尊卑有序,这就是无数年来人们思维意识共筑形成的共识。
是贯穿了北国与大夏历史的铁律。
许是习惯了这种恭维与敬重,那刘逊平静无波,仍然谦逊带笑地对张陆驹回礼道:“晚辈见过张大人。”
张陆驹笑容油腻,撩了撩他那不羁的发丝,摆手道:“不必见外,看样子你我年纪相仿,当以同辈相称,呵呵。”
闻言,那刘逊温文尔雅的笑容略微一僵,自己可是清楚这位看起来中年人模样的炎龙阁大学士的真实年纪的。
然而三品大员的面子可不是随便就能驳的,被莫名其妙拔高了一个辈分,刘逊也只能尴尬却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道:“听张大人的。”
这时身为北郡第一宗的青虬宗柯蕊,眼含深意地看向刘逊,道:“不知刘师弟不远万里前来北郡,可是有什么特殊机缘要在此寻找?”
刘逊脸上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异样,而后又温厚笑道:“在下自幼生在南方长在南方,此行前来只想一览我大夏北境风光,就为了多长些见识罢了。”
“原来如此。”
柯蕊缓缓颔首,“不知在刘师弟看来,咱北郡地界跟南貔郡有何差异之处啊?”
刘逊感慨道:“那当真是差异颇多啊!这里无论吃穿用度、还是民风习俗,皆与我们南貔郡风格迥异。说起来,还是咱们大夏广袤无边,才容得下这等丰富多彩的各方天地!”
说着,刘逊还对天拱手一拜,是在对大夏朝廷以示敬意。
见问不出什么,柯蕊也不再接茬,只是礼貌一笑,便将目光收回,继续观望远处天空的战斗。
在场修为最强的四个人中,只有那体魄惊人的蒙面人迟迟未开口,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并不关心,只是一心眺望注视着丘鹏飞的那场大战。
但此人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是单单站在那里,就好似一座山岳般巍峨雄厚,给人一种强横无匹的压力。
这份压力,即便是跟前张陆驹他们三位神合境高手也不由的心头微跳,有种怎么都看不透这蒙面人的感觉。
莫非此人的修为还在神合境之上?
三位神合境中修为最高的张陆驹产生了一个骇人想法,他深吸口气,向蒙面之人试探问道:“敢问阁下从何而来?”
此言一出,刘逊、柯蕊当即分出心神,默默将听力扩展到极致状态。
显然,他俩也一直对这个沉默不语的蒙面人很感兴趣,只是摄于对方那强悍到凶猛的威势而没有动作,直至仗着朝廷三品大员身份而无需顾虑的张陆驹开口。
闻言,那蒙面人微微侧头,将全神贯注在丘鹏飞那场天边大战的目光撤回。
“不便相告,还望张大人恕罪。”
然而他这一句话,却直接驳了张陆驹的面子。
一时间,整个城楼上的气氛陷入凝滞,所有人都投来惊愕的目光,内心更是滚滚震动地猜测,这人究竟什么来头,竟连炎龙阁大学士的面子都不给?
不过就在众人惊悸之时,张陆驹却毫不在意,他只是放荡不羁地笑着点头,没再说什么多余的话。
张陆驹身为朝廷高官,也是深知天下之大的道理,这世上的能人太多,总会有些无法掌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