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当如此。”
“生子当如沉衣门啊。”
罗浮山一众弟子面面相觑,不禁生出感叹。
就在此时,冯万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凑到了角落处看热闹的李末身前。
“什么情况?怎么房子塌了?”冯万年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是豆腐渣工程,偷工减料了吧。”李末随口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座房屋竟然能够如此脆弱,他只是轻轻戳了一下,居然就倒了,这如果不是偷工减料根本说不过去。
“不应该啊,建造这座别馆的工匠非同寻常,就连龙渊府第一豪宅都是出自其人之手。”冯万年沉声道。
“龙渊府第一豪宅……你是说……”
“必贵园啊。”冯万年提醒道。
“不知道必贵园有没有问题。”李末摇了摇头:“走走走,肚子饿了,先吃东西。”
说着话,李末便拉着冯万年往外走。
玄天馆的第二轮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这里反正也住不了几天了。
……
当夜,明月高悬,好似狐狸的眼睛,漠然地望着人间。
白骨山中,古旧的道观内清冷寂静。
自从罗惊狂受伤以后,白骨观主便封了山门,全心救治他这位爱徒。
相比以往的鼎盛香火,如今的白骨观显得阴森诡异。
“白骨观主,久违了。”
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从门外幽幽传来。
夜色中,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容貌普通,青丝挽起,梳着亲人亡故的【葬髻】,手中提着一盏白色的灯笼,幽幽的光亮轻轻晃动。
“霍七姑,你刚刚死了徒弟,怎么跑到我这白骨观来了。”
就在此时,白骨观主手持拂尘,漫步走了出来。
“我是来请你杀人。”霍七姑咬牙道。
“杀人?杀谁?”白骨观主沉声道。
“害我徒儿性命的人。”霍七姑沉声道,充满血丝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与仇恨。
“绝剑道好不容易出了位练就【五凶藏剑诀】的苗子,这样死了,确实可惜。”白骨观主嘴上说着,心中却是冷笑。
宁绝剑的天赋不弱,实力也强,最关键的是性子乖戾张狂,这样的人活着对于罗惊狂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死了才好,活该!
“白骨观主,你在我面前不必来这一套……杀我徒儿的人,也就是伤你徒儿的人。”霍七姑冷笑。
“浴皇?”白骨观主眉头微皱:“你是如何得知?”
“我徒儿明明是被人当街杀死,可是陈王度竟然秘而不宣,连尸体都是当夜焚烧,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不觉得蹊跷吗?”霍七姑冷笑道。
“很显然,这位玄天馆的特使大人知道凶手是谁。”
“他乃是京城来的特使,在这龙渊府能够让他如此遮掩力保的唯有那位已经得了玄玉令,关系到他身家性命的浴皇。”霍七姑的眼中闪过一抹森然之色。
“这只是你的猜测,证据呢?”白骨观主沉声道。
“我徒弟都死了……还要什么证据?”霍七姑的声音透着一丝疯狂:“我徒弟死了……他也别想活……一个小鬼,真以为有人可以保他?”
说着话,霍七姑看向白骨观主。
“他也是你徒儿的仇人,杀了他,你徒弟才能毫无阻碍地进入玄天馆。”
白骨观主神色不动,心中却是闪过一抹杀机,然而,他略一思忖,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玄天馆考核期间……现在动手,实在太招摇了……玄天馆的怒火不是你我可以承受得起的。”
白骨观主的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
“放心,无需你亲自动手,我只要向你借一件东西。”霍七姑冷笑。
宁绝剑死了,她已经无所顾忌……除了浴皇,所有人都要给她的徒弟陪葬。
“什么东西?”白骨观主问道。
“元骸灭寿烛。”
“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白骨观主面色微变。
人活一世,寿元化灭,便作白骨。
白骨观主上一世便是【白骨化妖】,他转世为人之后,曾经寻到上一世的妖身,从中提取油脂,练出来一件宝贝,名为【元骸灭寿烛】。
这件宝贝一旦点燃,便能够消耗附近生灵的寿元
一根蜡烛燃尽,便能让一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直接老死。
当初,白骨观主总共练出来二十三根【元骸灭寿烛】,如今也只剩下最后一根了。
“将这件宝贝给我,我便让浴皇从此消失。”霍七姑沉声道。
“好。”白骨观主略一犹豫,终究还是点头答应。
“小鬼,我就看你在我面前活活老死。”
森白的灯笼幽幽晃动,映照在那充满仇恨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