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漳水龙王不远百里从漳水跑到我的神宫来,专门告诉我此人的底细,莫非与他有过节,欲借我鬼母教之手除之?若他太岁山朝云观与龙虎山上清宫没有任何关系,你何不亲手除之啊?”
虬龙被人揭破老底,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直接坦率地承认了:“是,也不是,我与此人没有直接过节,不过因我族早年间的一桩往事而不悦,才欲除之而后快。但此人却与你有杀甥之仇啊。”
“是,我确实有一些私心,但若非我前来告诉你这些,你岂不是还被蒙在鼓里,以为盛朝的道士同气连枝,皆出于龙虎山上清宫门下?”
“但你若要报仇就得赶快,因为这小子气运不浅,资质奇高,若是假以时日让他成了气候,真正与龙虎山上清宫产生了联系,到时候可真的来不及了。”
虬龙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误信了他人之言,接受了龙虎山上清宫代天庭敕封的漳河水府神位,结果却处处受制,不得自由,不然怎么会有今日之困?”
大祭司本想嘲讽这条龙两句,但想起自己的事情,也没什么兴趣了,反正大家都知根知底,谁也别笑话谁。
他点点头说道:“有一件事情漳水龙君你恐怕不知,此人以功德入道,已经在石城关内有六千香火。”
这虬龙放声笑道:“功德入道有什么了不起?当初我以血入道,以杀入道,不也成了气候转入功德道途了吗?”
它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施施然走下陛阶说道:“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决断,告辞了。”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往殿外走去。
黑衣总管看着它的背影琢磨,这条虬龙的实力相当于人仙元婴后期实力,而自家的主人是出窍期实力,要比对方高一个大境界,但在心机和心性上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条龙诡诈老练且深谙人心,而自家这位鬼母教大祭司却没那么多心机诡谲,可见实力修为实际上与智商情商关系不大。
实际上不大聪明的的人在道途上走得更远,而那些心智诡诈多变之辈,心中反而有更多的杂念和羁绊,致使他们道心更显得脆弱。
等这虬龙走后,黑衣总管主动向大祭司说道:“大祭司,这虬龙来我鬼母神宫,行的是借刀杀人之计,是欲借我鬼母教之手,替他铲除太岁山的甘成子这一心头之患。”
大祭司摊开手:“我岂不知这是此龙的借刀杀人计,只是这太岁山的甘成子确实与我有仇,现已得知他与道门祖庭龙虎山没有任何关联,不去报仇岂不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