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枝似乎想到什么,立即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呸呸呸,什么白莲,依我看,她倒像个黑莲。”
她也只是话赶话说了这些,并非有意如此。更没有要贬低灼染的意思,在她心中灼染才是一朵纯洁不染纤尘的清莲,尽管灼染进宫之前生过孩子,可她人美心善啊。
“白莲就白莲吧,圣上相中的美人,自然不会错。”灼染笑了笑。
福香提了热水进来,呸的一声:“她就是一朵黑心莲,昨儿除夕夜里,在圣上回望夷宫途中矫揉做作的跳舞,口含腊梅,披头散发,打着赤脚在雪地里跟个窜天猴似的。要不是天黑容易看花眼,圣上才懒得搭理她。”
随即福香还说魏婕妤可沉了,圣上抱她走时有些东倒西歪,大概是抱不动。
灼染噗嗤笑了,对她说,那是因为圣上喝醉了。
三人正谈笑间,连翘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鞋底子沾满了雪。连翘急忙忙的告诉灼染,夏仕白要来长安宫找灼染应急,故而她才先一步跑回来提前告知。
“……我们赶去尚衣局时,夏常侍老早就过去了,他去主衣阁是为给圣上取祭祀冠服,哪知阁内所有冠服破毁严重,根本无法呈给圣上更换,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准备元日朝会祭祀大典了,偏偏夏常侍不知道该如何补救,司制房的绣工都觉棘手,无人该出头修复,尚衣局的人也都急的团团转,然后裴充容就好巧不巧的出现了,声称她有一个补救的法子,她说姑姑绣工了得,修复冠服自然不在话下,然后,然后夏仕白听进了充容的话,立即要来长安宫找姑姑!”
连翘一口气说完,最后还不忘来了一句:“裴充容真是疯了,为了为难姑姑,居然连龙袍都敢破坏!”
所以昨晚充容鬼鬼祟祟进主衣阁就是为了搞破坏。
这裴充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灼染还没来得及表态,夏仕白带来了一箱子毁坏的龙袍冠服,哭丧着脸,对着灼染拱手作揖,死告活央的恳求灼染:“司徒大人,你可要好好儿的补救啊,可不能耽搁圣上的祭祀大典,这要怪罪下来,圣上必定龙颜大怒,咱家也会因疏忽大意而一并治罪!哎呦喂,我的司徒大人哎,快别磨蹭了,你要能将它修复如初,怎么着都行!”
“还请常侍大人将圣上冠服拿于我瞧瞧。”
灼染自然不敢耽搁,一脸严肃的催促夏仕白。
夏仕白将冠服拿给灼染瞧,灼染小心翼翼的伸手捧看着。
每一件祭祀冠服都被剪开,之后从剪开的衣角上方还有徒手撕裂的痕迹,每一个龙袍上的赤金缂丝蟠龙纹都被剪刀恶意挑开,苍劲挺拔的升天腾云蟠龙被破坏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