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淅淅沥沥地打在醉仙楼的檐角。林峰站在后院的走廊下,望着雨中朦胧的天色,思绪难平。昨夜李若灵的举动实在蹊跷,而陈瑶提到的城西密林,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去看看吧。"青萍的声音在心底响起,"那位天璇宗圣女不简单,她身上的星辰之力令我很在意。"
"先等等。"林峰摇头,"我总觉得今天会有重要的事发生。"
果然,话音未落,后院的小路上便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雨帘中,一柄青纱伞缓缓靠近,伞下的人影婀娜曼妙。青纱遮掩下,若隐若现的容颜让林峰心头一震。
"好久不见。"温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怀念的味道。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琉璃圣域的宁玉兰。一瞬间,六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他十二岁那年,为了治疗体内的寒毒,被范离方带到琉璃圣域求医。
"玉兰。"他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说不清的情愫。
宁玉兰收起青纱伞,雨滴顺着伞骨滑落。她容颜依旧如画,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我就知道能在这里找到你。阿峰,你还是老样子,喜欢在雨天发呆。"
这熟悉的称呼让林峰心头一暖。记忆中的画面愈发清晰:琉璃圣域的藏书阁里,少女认真配药的模样;庭院中,她耐心教他认识各种灵草;月下抚琴,琴声里藏着说不出的心事。
那时的他体弱多病,每日都要忍受寒毒发作的痛苦。是宁玉兰日夜照料,用特制的琉璃灵液为他驱散寒气。她总是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
"你怎么会来启元城?"林峰回过神来。
"听说你自废修为离开星辰宗,我很担心。"宁玉兰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么多年的苦修..."
林峰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带着两位太上长老出山,恐怕不只是为了看我吧?"
"你还是这么敏锐。"宁玉兰淡淡一笑,"确实有要事在身。不过在此之前,陪我走走好吗?像小时候那样。"
两人撑着伞,漫步在雨中的街道上。潮湿的青石板映着斑驳的光影,恍如琉璃圣域中的那条小径。街道两旁的茶肆酒楼里不时传来说书声,混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平添几分江湖意味。
"还记得那个下雨天吗?"宁玉兰忽然说道,"你第一次尝试运转《琉璃心经》,差点走火入魔。"
林峰笑了:"记得。还是你及时发现,用琉璃之力为我稳定心神。"
"那时候真是吓死我了。"宁玉兰轻轻叹息,"你总是这样,明明身体虚弱,却偏要逞强。"
两人说着往事,不知不觉走到一家茶馆。推门进去,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宁玉兰轻车熟路地要了一壶明前龙井,又点了几样点心。
"你还记得我爱喝龙井?"林峰有些惊讶。
"当然记得。"宁玉兰给他斟了一杯,"你住在圣域的那段日子,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说是能提神醒脑。"
林峰端起茶杯,熟悉的清香让他想起更多往事。那时的藏书阁里总是飘着淡淡的茶香,宁玉兰坐在窗边看书,阳光透过琉璃窗洒在她的肩头,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