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浅予很早就知道禹王芊月。
那时,他与弟弟陵尹子栩刚刚成年,陵尹天帝似乎存了与南域联姻的想法,极力鼓动两家小辈多来往。尤其是禹王芊月,几次三番被陵尹世族的女长辈邀请去参加各种聚会。
然而九方王似乎对与天帝世族联姻并不热衷,每每邀请函过去,收到的却是各种理由的推脱。
久而久之,双方的来往也就冷了下来。
“你不知道,天帝当年想为你和我弟弟指婚的。”
沧澜王府如今可谓百废待兴,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断枝枯树,陵尹浅予只好带了禹王芊月往后山散步,好在后山风景奇丽,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还有这回事?我倒不知道……”禹王芊月有些惊讶,仔细想了想,忽然领悟过来。“那得是多早远的事情了?记得那个时候我还不到二十,老是被你家长辈请去参加什么花会、英杰武会、猎宝会……哦,还有一回是什么兵器鉴赏会,我那个时候特别想要一柄好剑,吵着闹着想要去,我父王怎么劝都不行,倒是我母妃破天荒第一回把我关起来了……。哎,我难过了好长时间呢!”
陵尹浅予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浅浅笑道,“若你那时去了,也就没有后来与渔阳飞镰的这些事了。”
“怎么说?”禹王芊月挑起眉头,“是你弟弟会去吗?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看上他?”
陵尹浅予淡淡一笑,没有戳破有些事情。
她不想说娘家人不好,那样也贬低了自己,但是她也痛恨陵尹天帝的那些手段,尤其是在知道弟弟陵尹子栩存在的真正意义之后。到如今她连父皇都不叫了,但凡提起来,都是以天帝称呼。
两人散着步,渐渐走到了一片断壁峭崖之间。
壁立万仞,无欲则刚,陡峭直立的峭壁似一把坚硬的长刀镇守着沧澜王府的大后方,威武又桀骜。
“看那个洞府……”
陵尹浅予伸手指了上去,“先沧澜王被迫炼化阙珠时,先王妃就日日夜夜守在那里,寸步不离,夫妇二人,一个在洞府内,一个在洞府外,不知他们是怎么熬过那些日子的?明知必死无疑,还要咬牙撑着破碎的局面……”
禹王芊月看着那个平平无奇的洞府,心也像飞到了先沧澜王与先沧澜王妃生死守望的那个时候,一颗珠泪毫无征兆的滑落了下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飞镰哥哥的身边……”她哽咽道。
陵尹浅予看着她,眼眶也莫名的红了,这种感觉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