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回来吧。”
渔阳洵的声音传来。
迟长夜的身躯急速倒退,如被牵引收线的风筝。
“原以为能让这小子徒步赤地,多少见识些凶险,哪知姓吕的横生枝节,竟将镰儿抛了出去,我以为他要谈什么惊神泣鬼的条件,谁想又杀出一个不知哪来的白面家伙……”
魂体回归本体,大红衣在洞府内一边踱步,一边怒声发着牢骚。
“如今之际,镰儿不知所踪,我倒是不担心姓吕的会害他,只是那血契……”
他看向三尺之台上,眉宇紧蹙,牙关紧扣,像在等着渔阳洵拿主意。
“你可还记得,当年在曳落河遇到的那只残魂?”
渔阳洵微眯双眸,回想往昔。
“当时申屠已然登岸,你我与老四仍在河中乱战,那残魂被铁链捆绑,漂于水底,你觉得那残魂的气息与镇魂灯中那白面,是否有相似?”
迟长夜气息一紧,眉宇紧锁,仔细回想起来。
“谪神??”
他惊疑道。
“神也是人,无非高高在上,披了一层高深莫测的外衣罢了。”
渔阳洵徐徐道。
“老夫探出他们的气息很是相似,只是若白面与那残魂真有牵连,那镰儿往后的路,怕是真要十死无生了……”
迟长夜吸了一口凉气,面容越发凝重。
世间传言,登上神域者,万古唯一,唯有申屠不错,却无人知道,当年蓟州八子登上了五子,只是唯有申屠不错深入了神域腹地,并在神域停留了很长时间。
“申屠是胜在预知,才得以保命,若是走得再晚点,不会比那残魂好。”
渔阳洵也点了点头,“看来这一战,牵扯的势力更多了,如此也好,若想天翻地覆,建个人间好世界,那就要将所有的牌面打散,重组,才能焕然新生!”
迟长夜突然身姿站定,看向墙壁,墙上挂着一把古旧镰刀,普通玄铁,木制刀柄,刀面锈迹斑斑,刀柄也枯裂如朽木。
“二哥,磨刀石在镰儿体内,通过镰刀不知能不能寻到他的位置,没有给他布护身阵法,我总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