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行礼,伸手将一行人引入王府之中。
众人跨步而入,俞百川健步前行,头前带路,徒步走了一刻钟,仍未到达会客殿。
拓跋竑有些不高兴了,“俞管家,本侯久仰沧澜王大名已久,很想快一些见到王爷,我等何不踏空而行?也免得沧澜王久等。”
俞百川满脸歉意,陪笑道,“岐山侯爷有所不知,这沧澜王府内禁止御空而行,王爷说过,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要脚踏实地,方能记得住初心。”
拓跋竑心里一哼,这是成心给他颜色看,不过他也没有恼,正主没显身呢,跟这种小人物计较什么。
身后的令狐小耳、琴百音等人相视一眼,传音道,“这沧澜王实力不济,谱儿却摆的挺大,就是不知道我等威逼之时,他能挺多久……”
又行了一刻多钟,终于到达一片殿宇跟前。
正殿并不巍峨,台基二三十级台阶,殿身约莫十余丈高,宽檐墨瓦,神兽驻脊,与寻常宗门的殿宇差不多,既模样平平又没有气势。
俞百川恭恭敬敬地将几人引上台阶,一阶一个脚印,如臣子前去觐见。
拓跋宏气息翻涌,这娘的渔阳长策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但他频频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尚不知渔阳长策底牌如何,还不能肆意发作。
整整二十九级台阶,众人才进入大殿之中。
就见大殿之上端坐一人,面容宽厚,气息平和,墨色王袍隐有光辉显现,粗大的手掌覆于膝上,略有威仪。
主座一侧,站着一身深蓝衣袍的渔阳怀治,剑眉星目,长身玉立,颇有姿仪。
拓跋竑早些年曾见过渔阳长策几次,一直觉得他只是一个富态老头,修为不高,也没有太大野心,甚至有些好欺负,今日见到他这番姿态,反倒有些不好判断了,不知这位王公是故作高深,还是本色如此。
他直视着渔阳长策的面容,迈着四方步向主位走去,由殿门至主座至少有三四丈远,他就这样凝目向上,步履轻缓,神态稳重,一步一步缩短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主座上,渔阳长策亦直视着拓跋竑,三四丈的距离,两人对视了几息,既没有眨眼,也没有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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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已走到主座之下,拓跋竑终于抬手恭礼,“岐山侯见过沧澜王。”
终是他先开了口。
身后令狐小耳、琴百音等人也一并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