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还是年幼时跟着师父行至南疆,曾有幸见师祖配齐过一次。”
留给中毒之人的时间太短,解毒所需的药物集齐又太难。
等中毒者卧床不起之后,即便解了毒,身体根本已坏,基本活不过十年。
张院使收起脉枕,“此方极其阴毒,为医毒两界所不齿,早已失传多年。老朽能识得此脉,亦是得益于那次南疆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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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赟立刻问道:“张院使可有解毒药方?”
张院使起身,从旁边药箱里,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揭开最底层的垫布,从底下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自老朽师祖开始,记录的各类解毒良方,老朽这便誊写一份交给夫人。”
廖华裳道了谢。
廖赟又问道:“裳儿这毒?”
她能等到凑齐药方吗?
张院使看了看廖华裳,道:“夫人曾催吐过,中毒不深。若不解毒,相信三年之内不会危及性命。”
三年以后就不好说了。
毕竟是南疆十大毒方之首,只要入了体,总有一日会耗尽中毒之人一身的气血。
廖华裳微微点头,笑道:“三年足够了,多谢张大人。”
廖赟又愧疚又心疼,他知道袁诤敢对廖华裳下手,是因为他被牵扯进太子一案中。
失了廖氏庇护,廖华裳才惨遭袁诤毒手。
还有他的妻儿和族人,也因为他力保太子,以致大厦倾覆。
整个廖氏流放千里、颠沛流离……
如今太子却是这番模样,真不知道他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
廖赟心思飞转,沉吟着轻声说道:“傅恪被贬谪,去的就是南疆。所以这药,定然是他给的袁诤。”
廖华裳心中一动,接着说道:“既然此毒方已失传多年,傅恪是如何得到的?他又为何寻找这个毒药?总不至于是专门为了给他女儿扫清障碍,费尽心力特意为侄女带回来的吧?”
廖赟一愣,捋着胡须的手瞬间顿住,随即回头唤道:“殿下?”
太子慢慢坐起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廖赟。
廖华裳见状,连忙告了退,与张院使一块退出帐子。
在帐外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之前带她上山的侍卫便走了出来,客气地将她送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