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殇毒,知道多少?”

袁诤一愣,“殇毒?”

他只知那是一种南疆奇毒。

皇上看他神情不似作伪,换了种问法,“你给你原配发妻廖氏,所下何毒,可知道?”

袁诤又开始抖,哆哆嗦嗦回道:“皇上,臣是冤枉的。那毒,是舅,是傅恪交给臣的。是他逼臣给裳儿喂下去,说等裳儿毒发身亡,好扶正傅氏。”

他砰砰磕头,痛哭流涕,“傅恪自回到京城,就把药交给臣。臣本来是不愿意的,臣舍不得……但傅恪一直以孝期通奸相逼,臣一失足成千古恨,逼不得已才……臣后悔了,臣悔不当初啊皇上……”

皇上忍不住呵的一笑,又轻轻叹了口气:对这样一个蛇鼠两端又毫无气节之人,他连骂,都觉得是在浪费口舌。

估计傅恪也不会让他参与更隐秘的事。

当初他一直不让袁诤承袭爵位,就是觉得此子不堪大用。

后来廖氏借他的名义,做了几件漂亮的大事,又有廖詹士递了好话,他才同意袁诤袭爵。

袁诤若能与廖氏恩恩爱爱,这辈子也能安安稳稳到死。

无奈烂泥就是烂泥,就算把他扶上墙,一旦失了助他之人,他自己也立不住,眨眼就会摔下来。

皇上轻叹一声道:“袁诤,你祖上,好歹也是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的豪杰英雄,屡立奇功、战功赫赫。祖宗的气节,到你这儿是一点都没留。”

“既然如此,祖上余荫,你也不配享有。即日起,褫夺袁诤爵位、食邑俸禄及一切职务,收回伯府。”

他挥了挥手,“你自去吧。往后,好自为之!”

袁诤见皇上只是夺爵,没治他的罪,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他走出清心阁,由着侍卫首领带人缴了他的刀和信印、腰牌,剥去他身上的统领铠甲。

往宫外走的时候,恰好与进宫的谢翊打了个照面。

谢翊朝他挑了挑眉,揶揄道:“哎哟喂!这不是承恩伯嘛?傅大学士的乘龙快婿,怎么这般模样,倒霉啦?”

袁诤丧着张脸,一言不发往外走。

谢翊偏不让他好过,大声喊道:“喂,咱们俩算是不打不相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袁诤一溜小跑,越走越快。

他回过头,对引路的太监笑道:“瞧瞧,真是没礼貌。”

小太监捂着嘴笑,“小公爷还请快些,莫让皇上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