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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慢慢走到丹陛边缘,微微倾身,轻声问瀛王,“毓儿在看什么呢,嗯?是有什么事情无法理解,需要向傅卿求证吗?”
瀛王额头冷汗瞬间滚滚而下,喉头也干得厉害。
不知是穿得太多,还是大殿内地龙烧得太旺,他只觉得浑身汗出如浆,里衣很快就透湿,粘乎乎地贴在身上。
他喃喃道:“儿臣,无疑……”
有疑也不敢说。
傅恪心中的震撼和惊惧不亚于瀛王,甚至比瀛王更甚。
他匍匐在地,额头贴着手背,额上冷汗顺着指缝,一滴一滴流到地上。
头上在冒汗,身上寒颤却一阵紧似一阵: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真得完了!
皇上毒解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廖氏,果然配齐了解药。
谢翊,果然将解药带回来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
傅恪心神一晃:是了,昨日,云妃娘娘曾经给皇上送过一道汤。
宫中后妃每日都会给皇上送汤。云妃是二皇子生母,他们就算查验,也不好做的太过。
对方就是借着这盅汤,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解药送了进去。
当时瀛王和袁诤,还跟他提起这件事。
那时胜利在望,他志得意满,心里只有今日的谋划,竟将那么重要的消息漏了过去。
这才造成了今日这般被动的局面。
当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啊!
都怪袁诤那个蠢货,当初他若听自己所言,提前将药给廖氏喂下去……
罢了,事到如今,再说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现在,若是咬死不承认,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皇上幽幽叹了口气,轻声唤道:“傅卿啊。”
傅恪有点想哭,连忙磕了个头,“臣在。”
皇上背负双手,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轻声说道:“朕对傅卿,一向信任有加。在朕心中,傅卿性情耿直,满腹经纶,常以孤臣自居。对朕,卿也是直言相谏,从不惧朕天子之威。”
皇上站住身子,看着傅恪,“所以,朕想问傅卿,方才程洪所言,朕该信,还是不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