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江摇摇晃晃走下台,卢子俊和周祺赶紧去扶,面色都有些惨白。卢子俊干笑道:“寒兄,你不会是刺猬精变的吧。”
寒凌江勉强撑出笑容,刚一开口鲜血即冒了出来。众人更惊,周祺搭上他的手,正要背他,寒凌江却晃了晃脑袋称没事,然后摆开众人,踉跄着快步下山而去。
卢子俊与周祺原本要跟上,寒凌江都谢绝了。卢子俊望着寒凌江背影,转头问向周祺:“这,寒兄不会真是刺猬精变的吧。”
雪儿气得跺脚:“你才刺猬精,你们全家都是刺猬精!”说罢往前追了几步,本想跟上寒凌江,转念想到自己跟去反而会让寒凌江不便,遂止步与卢子俊周祺回四明会了,一路上闷闷不语,颇为担心。
这方擂台比试完了,历经几转几折场下观众也看得十分过瘾,不似原先想的那么无趣。尤其是寒凌江那奇妙诡异的功法,叫人眼前一亮,归去时还津津乐道。只有一人在人群中低头沉思,正是念真……
却说寒凌江一路下山,路上吐了几次鲜血,走到竹林小径时经脉好似四分五裂,痛到极至,颗颗翠竹在他眼中一分为二,神识模糊不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究竟是怎么回事?
剧痛之下,寒凌江早已失去思考的能力,丝毫不知自己体内正发生着何等诡异而又神奇的变化。他咬牙撑起身子往前爬了半丈,五指抓出浅浅的泥痕,终于瞳光涣散,再无神色,只由体内那磅礴的灵炁如脱缰之马,散于全身……
生命濒临死亡,意识陷入旧知,浅薄的岁月悠悠荡荡,传进一缕阔别已久的声音,在最后的最后他心里想念的究竟是谁?
“道分阴阳,无中滋极……”
仿佛有道声音在寒凌江识海里念说,竹林里寒凌江嘴唇微动,无神地跟着念了起来。
“道者何也?无之称也,无不通也,无不由也,况之曰道。寂然天体,不可为象。必有之用极,而无之功显,故至乎神无方而道可见矣。穷变以尽神,因神以明道,阴阳虽殊,无一以待之……”
声音愈来愈清晰,温暖而又冷淡,熟悉却显陌生,他真的好久没听到了。
是幻觉吗?
随着那声音,他无意识跟着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