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她再次和林律师见面。林律师说他将周为民的照片给玉山辨认,玉山终于忐忑不安地承认是这位警官。“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芝——她的近况……”他面色纠结犹豫,不断地说着周为民的好话,“周警官,人很好的。”
“我明白他的心情,可有时候善良过了头就是软弱。”林律师叹口气,“他总是下意识把人往好的一面描述。”
一树也总是把人往好了想。安燃道:“这是他的好处。我们把他话里可用的部分提取出来就好了。”
林律师颔首:“只要往程序不当这个方向走,案件重新上诉的概率大很多。”事实显示,这条路走得意外顺利,当初程序上若有若无的隐形阻碍似乎渐渐消失。
安燃隐约感到怪异,不过这一丝的怪异不足以撼动她内心的快乐,波涛汹涌的快乐促使她想要了结最后一件大事——离婚。
她迅速回到沪市,带上离婚协议、户口本、结婚证、身份证等证件直接去震旦大学找林澈。
多年后再次踏入震旦大学校园,尤其还是抱着这样一种心态和目的,感触和单纯重温青春的怀旧派天差地别。
因为秋天,躺满枯叶的主干道灰沉沉的,尽显岁月消逝的沧桑和无力。她自认为是个乐观主义者,其实不然,她的心情随着黯淡的景色暗了一点。
安燃踩过一片枯叶,朝物理研究所走去。她知道林澈的办公室在三楼314,刚迈上二楼楼梯却不巧遇见研究所所长。
“黎所长。”安燃仰头和他打招呼。
黎所长参加过林澈的婚礼,也记得新娘是谁,呵呵一笑,“安燃?来找林澈啊?”
“嗯。”
他看着安燃,眼镜下温和的眼神晃了晃,笑道:“我陪你上去吧,你这头一回来,可别走错了。”
安燃拒绝:“不用麻烦您,我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我自己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