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运气好一把,站在风口浪尖上,赚到钱了。
碰上一个人,以宋庭庸家高度来看,不知道怎么得罪他。
说是一个人,身后那是一堆人。
那也还算好,比第一次碰见的鬼煞气低。
董事长为什么这么冲动?
董事长不能忍一忍么?
董事长不懂得做小伏低么?
再忍一忍,再做小伏低,
以为在等待自己羽翼丰满,其实会悄无声息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生了这么蠢一儿子。’
他爸就这么说,深夜,书房,董事长把气都撒在宋庭庸头上。
宋庭庸在那哭,宋庭庸要真哭起来宋庭庸贼能哭。
董事长受过的气还少么。
‘儿子,这不是忍不忍的事,能忍你爸爸还不懂得要忍耐嘛。’
要么拿枪,要么缴械。
宋庭庸家那个时候,和尚柔家机制类似,使用超过自己能力限度的手段,把那个人给拿掉了,尚柔家事情小,宋庭庸家影响大。
看上去是虎口松开,放人一码,日后两方互不打扰。
实际上血腥味弥漫,都知道这家得罪人了,寻迹望去,何其肥美的一块肉。
那就一发不可收拾,全给卷进去。
‘有人明确要压你家的文件。’
局部阴雨。
都说了明确要压,何止仅仅要压文件那么简单,金融公司贷款都给堵死,给人做担保担保人都能被收买,还手下留情了,没给他爸寄子弹,没给他爸送进去随便判。
摆在明面上的,这行没有你们的份,进来不老实给人吃,出去歹说要被扒层皮。
宋庭庸习惯性舔过无数魔法师之子,唯一一个愿意有实质付出,且能给出实质性帮助的是乔植卿。
宋庭庸在一旁,顺理同他道谢。
乔植卿站在自家高门大院,朝他招招手。
喜欢你,留下来当书童吧,来陪我读书吧。
府上锦衣玉食,老爷不让我穿锦衣,我也不喜欢穿锦衣,那就给你穿吧。
老爷说不能吃玉食,我也不喜欢吃太腻的,我告诉你我喝白开水的,好吃的都给你。
宋庭庸作为他家唯一法定儿子,没缺过任何一门董事长培养课。
谢谢你的好吃的与好喝的,那该怎么报答你?不会要卖身吧?
有来有往,来或许宋庭庸家能稍起修正,往并非宋庭庸家能决定。
再往后,怎么来怎么往,宋庭庸家都说了不算。
雨停了,他也该走了,知道你要搞什么鬼,不必。
化做宋庭庸一句,‘我家不欠你。’
事情已经结束,请给个面子,就此了结。
全地区阵雨。
宋庭庸也曾幻想过高门大院美好生活。
他家应该享受别人穿不到的稀有的绸缎,他家应该享别人吃不到的山珍海味。
他家应该风风光光,在外面一呼百应,一招手就有人上来巴结。
所有小鬼都应该恭恭敬敬地跪在他家面前,热烈欢迎他们来,跪着求着他们来。
他家应该再没有鬼敢招惹他们敢压榨他家,应该对他家低眉顺眼。
宋庭庸的父亲,恭谨地拜访府上,
我们可以给你们家做书童。
肤若凝脂,细嫩华美,秀外慧中,深明大义,自带丰厚嫁妆。
哪位老爷说,娶进来。
乔植卿作为老爷的儿子,乔植卿也没缺过任何一门老爷培养课。
都是这样的,给你好吃的,给你好喝的,让你穿得好好的,你理所当然应该感恩戴德,原地磕几个大头。
言听计从是本分,多言为僭越。
虎穴里的诱饵,引诱,钳制,层层剥皮,觉出痛了,置下诱饵的人,却又在外边伪善地诱导他出来,说会给他治疗,治疗,像一根根肌肉被完整地切出来,由外人牵制,拆解解构,重塑,被改造的面目全非,认不出自己,最后变成它们的聚宝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