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看是风雨先来,还是徐思等的东西先来。
李弱水正低头思考着这些,屋里的三人突然走到她身后,合力将棺材盖推开,随后看向了她。@
“徐夫人说过,如果谈崩了,就将你关到棺材里憋死。下辈子去找她报仇吧,可不要来找我们。”
屋外对峙还在继续,屋里李弱水正试图挣扎,可那终究是三个男子,她躲不开。
木制的棺材带着木香,睡起来冰冰凉,李弱水被扔了进去,盖子一点点被他们合拢,将阳光和氧气隔绝在外。
她看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确实觉得有些窒息,但她没有太慌张。
此时慌张只会让情绪高涨,增加耗氧量,她会死得更快。
进了棺材,外面的一切声音都是闷闷的,听不真切,她也没办法判断到底有没有下雨。
在这寂静又黑暗的棺材里,李弱水放缓呼吸,平静自己的心跳后叫出了系统。
“我记得我还有一个任务礼盒没用。”
天边滚起了乌云,骤然响起空明的雷声。
院子里慢慢起了风,吹得梨枝四处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此时的路之遥正抬剑专心打掉箭矢,但数量太多,又很密集,他还是难免受了伤。
但和其他人比起来,他这点伤实在太小。
天色骤然暗淡下来,黑云以不可抵挡的姿态往皇城压来,码头那边已然下起了雨。
伴随雨前来的还有风,正如李弱水想的那样,风大就容易导致箭偏向,这给了路之遥的极大的优势。
这两人拖时间的对比,终究还是路之遥更胜一筹。
他迎着箭雨往左边围墙冲去,即便被割伤也不怕,他甚至还是笑着的。
打得越凶狠厉害,受伤越严重,他就越兴奋。
兴奋得直想用剑插/进他们的身体,捣坏血肉,再听他们痛苦的呻/吟。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不要命的疯子,直直地往前冲,但他还是下意识用手护住了脸和胸口。©对于路之遥来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没花多少时间他便冲上了高墙,杀掉了进山庄以来的第二个人。
一滴血珠溅在路之遥的眉头,像是一粒殷红的朱砂痣,为他温柔的笑容添上了一抹疯狂的艳色。
轰隆一声,黑云已然进了皇城,带着不可抵挡的雨势袭来。
御风山庄恰在皇城边缘,这雨便落进了这满地狼藉的院子。
在这风雨中,路之遥笑出了声,手中剑花不断,迎上一个便杀一个。
他的手、腿、背都被箭擦出了血痕,在这白衣上和别人的血混在一起,难以分清。
“你们都去死吧。”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地上,越来越多的人从墙上落下,渗出的血被慢慢稀释,只余淡淡的红。
路之遥显然杀疯了,他随手捡起脚边一把散落的匕首扔到前方,恰好正中那人眉心。
随后又顺势将剑扬起,转身往后一劈,又是一人倒地。
论爱杀人,没人比得过他,轮疯狂更没人比过他。
此时的御风山庄除了哀嚎和惊恐的尖叫,便只余路之遥的笑声。
他右手拿剑,左手还提着一根银丝,那银丝的尽头系着徐思的腿。
即便这么多人围着她,依旧防不住他的傀儡术,可他不想只擒王,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不想放过。
每一个阻碍他都要除掉。
再也没有人能绑走李弱水,再也没有人能伤到她。
这是他送给李弱水的礼物,一个安全无害的新世界。
箭矢已经全部射光,埋伏的人也死了大半,落下的雨滴冲掉了路之遥脸上的血珠,他手中拉着银丝,微微用力,徐思便被拖到了院子里。
攻守之势的转换太快,转眼间她就成了狼狈不堪的猎物。
像他这样不要命的疯子,唯一做的应该是不要招惹他。
将她拖到院中后,路之遥并没有第一时间对她动手,反而提剑和其他人打斗,徐思就像一个被拖着的玩具一般在院里打滚。
路之遥再次忍不住笑了出来,为这杀戮,为即将和李弱水在一起的新生活。
“再也没有人能阻碍我们了。”
他轻轻低语一句,无限温柔,面上笑容中带着一分沉醉。
路之遥对于其他人算是碾压,有人心态崩了,有人被吓哭了,还有没见过这场面的在干呕。
这场围猎盛宴很快便落幕,院子里只剩徐思一个人。
雨水再大也冲刷不了这样浓郁的血,石板地上漫起了一层浅浅的血水。
徐思恐惧地看着周围,她不懂,明明有筹码的是她,明明算好一切的是她,为什么她还是输了。
那些说好要来帮她的官员呢!
“你不能杀我,李弱水的解药只有我有,你杀了我她会死的!
J路之遥轻叹一声,面上带笑,手中的剑插进了她的左肩。
“不要诅咒她,她会长命百岁。”
徐思忍着痛,抓住了他红色的衣角,咬牙开口。
“你相信我,她真的中毒了,我亲自给她吃的解药,她不可能J话没说完,剑已经插进了她的心脏,不偏分毫。
雨淅淅沥沥地从天上落下,徐思看着灰色的天空和路之遥温柔的神情,张嘴仍旧想狡辩,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自然是信她的。”
路之遥拔出剑,此时的御风山庄寂静无声,再没有一点人气。
他捂着胸口往前走,他记得之前李弱水的声音是从那个方位出来的。
一靠近那处,他便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咚咚咚的,像是有谁在敲门。
路之遥拿着剑,慢慢走向那处。
“李弱水?”
这敲击声不变,似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声响。
他摸索到那处,手下似乎是一道木门,敲击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路之遥花了一点时间寻到方法,将这个盖子推开,随后又轻轻喊了一声。
“李弱水。”
面前突然有了声响,似乎是有人站了起来,随后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清亮有力。
“哇,你再不来我真的要憋死了。”
路之遥唇边的笑容突然扩大,他像是求奖赏一般面向她,睁开了眼睛。
他兴奋到颤抖的手触上她的脸,脸色微红,神色间带出一丝稼丽的艳色。
“他们都死了,再没有人能伤你了。”
看着他这副神情,李弱水一屁股坐到了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