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予抬头一看,瞬间脸惊惧煞白。那里挂的不是崔逖。
中计了!
被带走后,审她的也不是皇帝。倒是避免了见面难堪。
刘凛一身甲胄,杵在州府衙门的大堂里,双眸复杂,看着她说的第一句话满是感慨。
“你这好不容易逃出去,怎么那么笨,又来自投罗网?
这让我老刘此番如何保你?”
“刘将军请慎言。”
他身旁一个文官忙阻拦道,“圣上已经说了,见到此女无限厌恶,审理完了就军法从事。”
“敢问这位大人是?”
卿予负手而立。形容十分潇洒,她郎朗看向这名文官,言辞间带着几分鄙薄。
“我乃 ……”那人一挺胸脯,刚张嘴,就被卿予打断了。
“哦,你兄长薛澜,是国子监博士,被我兄长提携。”
“你父亲薛清,是我伯父门生。”
“而我任大学士时,太学学子皆以我为师,那时你也还在太学苦读。虽说我记不得你名字,可你此时见了我,为何不 行礼呀?”
卿予无奈摇头,“这太学是不成了,自从我离开后,越发没有规矩。”
这下子刘凛脸上虽然愁苦,也憋不住笑。
谁让这林卿予实在有倨傲的资本呢。
连皇帝也无可奈何的女人,活该此刻这个薛刚被气个半死。
“刘凛将军,我且问你,崔逖在哪里里?”
卿予不再理睬气得面红耳赤的薛刚。
“他关在天牢。今日一切就是为了诱敌。没想到钓到你这条大鱼。”
刘凛看向她,止不住叹息摇头。
卿予知道这是诱敌之计,可是等不来叶昀,她唯有以身涉险。
“刘将军,崔逖他人现下如何了?”卿予问。
“还活着。”
刘凛朝她眨眨眼,人在他手里,放心,出不了大事。
“既然他无恙,那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
薛刚一蹦三丈高,“刘将军,你可不能纵容她呀。圣上命我监审,就是怕你徇私。”
“老子晓得。你莫啰嗦。”
刘凛火了,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去,武将自带的喋血气场,吓得薛刚后退了好几步。
“林卿予,本将问话,你需老实回答。”
刘凛装模做样的问,一点也不怕被人掺个徇私。
“你可是叛军细作?”
“我若是细作,今日应该逃向南安王阵营。”卿予回答。
“那崔逖为何行刺?”刘凛又问。
“他不会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