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因为中书省的问题,给前线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说着他重重一拍御案,断喝道:“彻底消灭北元的机会,很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臣该死,臣无能,请上位重重治罪。”胡惟庸摘下乌纱帽,痛苦的眼泪直流道:“臣辜负了上位的信任,臣是华夏的罪人啊!”
“你先别着急请罪,这时候想撂挑子?门儿都没有!”朱元璋没好气道:“咱问你,朝廷北伐也不会一两回了,为何之前每次军需都能供应到位,这回却拉胯到了姥姥家!”
“因为运河阻塞,因为钞法受到抵制……”胡惟庸便沉声道。
“咱不想听这些借口,哪回困难都不少,怎么都能克服了?偏偏这回不行?!”朱元璋又拍了下御案道:“你给咱说实话!是不是你那位恩相捣的鬼?!”
“臣……”胡惟庸额头见汗,嗫喏着艰于发声。
“咱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说。”却听朱元璋又幽幽说道:
“别忘了,你现在才是咱的丞相。堂堂百官之师,掌丞天子,助理万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是。”胡惟庸缓缓点头,又朱元璋沉声道:
“咱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希望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但你这都独相几年了?为何人们提起咱的丞相,想到的还是韩国公,而不是你胡惟庸?”
“是。”胡惟庸点点头,自嘲的笑笑道:“为臣是韩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中书省的大小官员,也是韩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为臣确实一直活在韩国公的阴影下。”
“错,你是咱提拔起来的!还有你那些手下,当的也是咱的官,领的也是朝廷的俸禄,什么时候都成了他李善长的人情?!”朱元璋陡然提高声调,愤怒道:
“你若还是把自己当成他的走狗,那就真的没有宰执天下的气概,咱也不会再对你寄予厚望了!”
说着他一指殿门,不屑道:“从这里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胡惟庸被骂得痛哭流涕,却双膝生根,纹丝不动。
“怎么,不想走?”朱元璋神情稍霁。
“臣想清楚了,臣效忠的是上位。”胡惟庸涕泪横流,使劲点头。“臣就算被上位逐出朝堂,也绝对不能是因为,被上位怀疑不忠。”
“这还像句人话!”朱老板目光如炬的盯着胡惟庸,厉声逼问道:“说,你是谁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