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在众人头上盘旋一会后,听得桑格的哨声便慢慢的飞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桑格的手臂上,桑格爱怜的抚摸了一下老鹰,随后,从老鹰的腿上的小竹筒内拿出了那封信,笑着递到了皇帝的手中。
虽然一切皇帝早已心知肚明,但是拿到信件后打开看时,他仍做出了震惊的表情,随后痛心疾首的看向晋王,用愁苦的语气说道:“皇弟,你为何要如此?大夏朝亡了,对你有何好处?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大势已去,晋王立刻卖惨起来:“皇兄,臣弟是一时糊涂,请皇兄饶我一次吧!”说着还对着皇帝磕起头来。
底下的一众大臣,除了晋王党都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晋王,晋王内心虽然很恼怒,不过为了小命,他忍了,面上仍作出一副卑微的样子,恳切的对着皇帝说道:“皇兄请饶皇弟一次,皇弟保证绝无下次。”
皇帝很想就此事好好惩治一下晋王,可又想到太后,晋王毕竟是他唯一的亲儿子,他母后早逝,他也是太后一手带大的,如果他这么做了,太后肯定会很难过,他一向以仁孝治国,所以他犹豫了。
就在皇帝犹豫的时候,季勇站了出来,来到皇帝跟前,屈膝跪下说道:“皇上,通敌卖国此事非同小可,皇上不可心慈手软,就此轻轻接过,正所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皇上治晋王的罪过。”
他说完,底下一些正直的大臣也站了出来,纷纷跪下,对着皇帝说道:“请皇上治晋王之罪。”
皇帝在这一声声的恳求中,终于放弃了顾虑,决定惩治晋王,他正欲开口,边上的贵公公却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皇上,刚刚太后身边的黄公公来传话,说太后娘娘昏倒了。”
“什么?宣太医没有?快随朕去康宁宫,”皇帝边说边急匆匆的走了,贵公公见状立刻宣布了退朝。
于是,此事便在皇帝匆匆离去后而暂告段落,晋王见皇帝离开后,立刻站起了身,用愤怒的眼神瞪向季勇,又瞪向了桑格,随后恶狠狠的说道:“哼!就凭你们还想扳倒本王,做梦!”说完,潇洒转身离去。
桑格被季勇安排关进了牢里,季勇也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金銮殿。
皇帝匆匆来到了康宁宫,便瞧见了一脸虚弱的太后斜躺在贵妃榻上,一旁的太医正在仔细把脉,皇帝上前焦急的询问道:“李太医,太后怎样?”
李太医眼神瞟了一眼太后,随后低下头回话道:“回皇上,太后乃是急火攻心,微臣待会儿开副药,好生调理一下,应该无甚大碍。”
“那快去开药,快些熬好端过来,”皇帝摆手示意李太医快些去办。
随即,皇帝便来到了太后跟前,一旁的容枝嬷嬷极有眼色的立刻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太后的边上,皇帝轻声询问道:“母后,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太后闻言,轻叹一口气说道:“皇帝,哀家这身子不中用了,恐时日无多了。”
“母后莫要忘言,母后身子康健,定能长命百岁,朕定让太医院那帮老家伙好生照料您的身体,您放心吧,绝不会让你出事的,”皇帝打断太后的话说道。
太后压住皇帝的手,接着说道:“皇帝莫要太过操心,人固有一死,哀家也活这么久了,总有这么一天的,所以哀家心中有数,皇帝,你也别太伤心,不过哀家总有一事放心不下,皇帝,你可愿答应母后?”
“母后你说的什么胡话?只要母后身体康健,朕万事皆依你,母后,快些躺下歇息吧!”皇帝扶着太后准备进内室的床榻休息。
太后却停住了脚步,拉着皇帝的手说道:“皇帝,哀家今日不说怕日后哪天突然没了,没机会说,今日你且听哀家把心事说给你听吧!”随后还用一脸哀求的眼神看着皇帝。
皇帝看着这眼神,哪里受得了?于是扶着太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后说道:“那母后你说吧!你有何心愿儿子定当全力为你办到。”
太后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立马接口说道:“皇帝,哀家自问自从你养在哀家膝下,哀家从未亏待过你,哀家这一辈子也就义儿一个亲生孩子,正所谓父母到死都在担忧孩子,母后亦是,母后知道义儿从小就容易冲动,做事不经大脑,总会闯下许多祸端,不过不管他如何,他终究是母后的儿子,母后总想护他几分,不过母后怕母后去后,便无人再护他,到时他将辜负无一,皇帝,你答应哀家,往后多护着他几分可好?”
皇帝听完太后的这一席话,终于明白了今日太后闹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何事?于是他便郑重其事的对着太后说道:“母后,如果皇弟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朕定当护他一世周全,让他一世无忧,可母后,皇弟他通敌卖国啊!即使朕愿意饶恕他,可朕又该拿何面目去面对文武百官,去面对大夏朝的子民,更有何脸面面对此次战役中牺牲的将士们?”
太后听得此话,便知皇帝此次是真的恼了,于是连忙用哀求的语气说道:“皇帝,哀家之道,义儿这次做的事确实出格,实是不该轻易饶过,不过哀家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皇帝,哀家求你了,求你饶他一命吧!”
皇帝听了此话,心下微凉,心中难免悲苦,终究养儿不如亲儿,太后只关注亲儿子是否受苦,却从未想过他这个养子将如何面对此次事件造成的后果。
太后还在不断的哀求,甚至于想跪下来,皇帝上前一步扶起了太后,随后凄凉的说道:“母后,你身子不适还是好生到榻上去躺着吧!儿子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
说完,皇帝头也不回的,迈步出了康宁宫,太后看着皇帝的背影,怔愣在那里,悠悠说了一句:“看来此次皇帝是真的与哀家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