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觉得这里最安全。
可那些进来的老鼠,还是把目光看向了我。
墙壁上,地面上,它们如壁虎,如蜘蛛,能飞檐走壁。
都是拱着鼻子,露出门牙,幽红的眼珠直勾勾看着我。
向我逼近。
我身上是床板,身后是墙壁。
现在的我,是真的无路可退了。
看着潮涌而来的老鼠,我毫不犹豫,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我爷爷床上的床单被子。
我也从床下钻了出来。
双手抓着被子抖了抖,好让火势着的更大一些。
不管蛇虫鼠蚁,还是凶猛野兽,见到火就没有不怕的。
火,就是它们的克星!
我挥舞着被子,对着听不懂人话的老鼠骂了起来。
“老子叫李大胆,人称坟娃!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来啊,来啊!老子烧死你们!”
我们这里种棉花,盖的被子是棉花做的。
棉花碰着火,跟柴油差不多。
一旦燃烧起来,根本拦不住。
我抓着被子,使劲往那些老鼠身前靠近,企图把它们逼退。
可我害怕控制不住火势,又有点畏首畏尾。
见到火光,屋顶上的老鼠下饺子一样,纷纷掉落。
四周的老鼠也不再前行。
惧怕火光一样,要么趴在地上,要么趴在墙上...
既不向前,也不后退,就在原地跟我僵持。
我抖了抖火焰熊熊的被子,它们依旧无动于衷。
除非是把火焰盖到它们身上时,它们才会迅速后退。
可后退了以后,又会再次向前。
这种表现,哪他妈是怕了?
分明只是忌惮,不敢靠近。
我敢肯定,只要我手里的被子烧完,这些老鼠绝对会第一时间扑上来,把我啃个一干二净,骨头都不会留下!
这一刻,我怒了。
被吓到一定程度,也觉得什么都不再可怕了。
“不怕火?那老子就跟那你敞开了玩儿!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我现在被吓出了神经病一样,我要跟它们玉石俱焚。
我的话不是在跟这些老鼠说,是在跟那个背后的黄皮子说。
不管它能不能听到,我是彻底疯狂了。
我把菜刀抽了出来,大喊大骂:“黄鼠狼,你他妈就是活该,你他妈就是个几把毛!有种给老子滚出来单挑!”
我来到了防盗门前,打开门锁,直接走了出去。
当我走出防盗门的那一刻,我把燃烧的棉被奋力丢到了我的床上。
反锁住了房门,我要把屋里那些老鼠全部烧死。
接着用菜刀,划破了手臂,向大门口冲去。
我一边跑,一边用菜刀沾染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