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子的后事刚处理好,岳父的死讯就传来了,沈康已经猜确定是二房动了手。
但是,二房提前买通了郑氏的族人,郑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能压制族人,谁也不敢说什么。
但其实,把郑家镖局交给沈康这个外姓的赘婿,郑氏族人都是不愿意的,只是郑老爷子独断专横,没人敢对他说什么。
而郑家二房又给族人许诺了更大的利益,大房能做主的老爷子和郑父又都没了,沈康一个还没有当家做主的赘婿在族里真的没有话语权。
沈康只能忍气吞声,给老爷子办好了后事之后又强忍着怒火和伤痛给岳父做了个衣冠冢,才不得不在郑家的逼迫下离开金陵。
郑家二房做事十分不讲究,对外宣传说是队伍遭遇了劫匪,郑父把劫匪引走,不幸掉落山崖尸骨无存了,只带着他们自己爹的尸身和其他师兄弟的尸体回来了,这是让沈康和郑婉秋最愤怒也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杀了他,却连他的尸身都不带回来,如此行事一些知道内情的人也脸色不好看。
郑婉秋想知道他们是把人抛尸荒野了,还是真的扔下山崖了,可惜死了亲爹的两个堂兄直说不知道。
人死为大,入土为安,郑婉秋不想着能把镖局夺回来,只想着把父亲的尸身移回来,入祖坟,却悲哀的发现她连这个都做不到。
沈爷子靠在软垫上看着沈奎:“奎子啊,我得走这一趟,不管是为了你郑爷爷,还是为了沈康,我得走这一趟,至少我要把郑章这孩子的尸身给找回来,入他郑家祖坟,要不然,我就是死了闭不上眼啊,现在没有人能做件事,只有我了。”
沈奎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爷爷,若是他遇到这种事,他大概也会跟爷爷一样做,可是,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长途跋涉的,他的身体吃得消吗?
李云溪走了过来给老爷子掖了掖被角,声音轻柔的安抚着他:“爷爷,我能理解您的心思,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些早,这会寒冬腊月的,咱们这雪下的那么厚,您就是现在去了也没有办法找到郑叔叔的尸身啊。
再怎么心急也要去也得等到二月开春之后吧,但是,您也知道明年是春闱,到时候丰年就要会试了,咱们等丰年考完,到时候要是他成绩不错,我给您一起去,那时候,咱们的底气是不是也足一点,您说呢?”
老爷子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奎子虽说有品级,却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有点作用,真走出去其实还没有真金白银的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