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红脸的王胜随即上前摁住了微微扬起的剑刃,再快步走到瑟瑟发抖的女人们面前轻声解释:“你们不要怕,陈亭长的剑只指向你们这些人中那些不识趣的。”
女人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尤其是最右边的那个圆脸女人,愤恨的眼神中沁着屈辱的泪水。自从她的夫婿死在了逃荒的路上,无所依靠的她只能靠着自己的一次次“识趣”,才活到了现在。
即使她们中有双亲护着的女孩,也知道男人们嘴中的那句“识趣”是什么意思,更在一路上见惯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长叹一口气后,见多识广的王胜自然看出了她们的恐惧,也知道她们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便再次对她们讲:“这是我们柳河乡最后一次给你们赈粥,等到明天一早,你们就必须离开。”
女人们听到后更加惊慌失措,她们一路逃亡数百里,很少有像柳河乡这么对待流民的,更多的是直接驱逐或者放任当地的地痞无赖随意的欺辱流民中的女子。
看着女人们的表现满意的笑了一下的王胜接着开口:“不过,你们也有机会留在这里的。我们柳河乡上的十个闾里中有不少尚未娶妇的男子,只要你们愿意嫁给他们,你们就是我们柳河乡上的人,就可以留在这里安度余生。”
几人听完后默默垂下了头,她们都不敢肯定从眼前这个和善的老头嘴中说出的话有几分的可信性,她们怕自己前脚答应嫁给这里的男人,后脚会被卖往别处。
皱了下眉头的王胜知道她们是心有顾虑,也没有再去逼迫她们,转而吩咐负责煮粥的士卒往釜里多加二升的粟米。
不多时,令人垂涎的粟米香味从釜里飘了出来,使得等在一旁的每一个人都在不停的咽着口水,尤其是那两个孩子眼巴巴的蹲在釜前等着分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俩人能活到现在,也全是靠一对在流亡途中没有了儿女的夫妇的怜悯。
如今,那对夫妇正排着队在河伯祠前等着领稀粟汤,离舀汤的兵卒还有六七尺远的他们不停的伸长脖子往前看,生怕等轮到自己时,釜里已经没有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