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压下心中的窃喜后,苏琼槐正色道:“所以你是觉得隐醉跟着我没有好前途?”
前几日买酒时,乔远归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让隐醉跟着更厉害的人,走出自己的人生。
思及此,苏琼槐忽然有些恼了,李长生还真是的,回回弄那么大的动静,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话落,乔远归倒茶的手一顿,被这么直白地言明,他还真有些尴尬。
“你既是隐醉的师父,又养育隐醉多年,有些事我也不瞒你,隐醉本名泉泠,乃鲛人正统皇族,当年因战乱,隐醉在侍卫护送的途中遭遇意外,再无踪迹。”
说到这,乔远归忍不住叹气:“战乱结束,南海鲛人死伤惨重,兄长也身受重伤,于是寻找泉泠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我找遍东南西北四片海域都没找到。”
任谁也不会想到,因为那次意外,泉泠会来到陆地上,还改名为隐醉,并且似乎不打算再回到海里。
看着乔远归凝重的神情,苏琼槐放下茶杯,一脸严肃地开口:“隐醉失忆了。”
闻言,乔远归抬头看向苏琼槐,一脸震惊地重复道:“隐醉失忆了?”
苏琼槐轻轻点头,她这个人不撒谎,当年古尘救下隐醉后,因为有急事,所以就给送到她这里来了,若非隐醉失忆不记得往事,她又怎会直接留下隐醉。
乔远归低头沉思,他成年后就鲜少回家,就连隐醉出生,他也没有回去过,所以一开始认出隐醉时,他还在疑惑,为何隐醉明明好好的,却没有主动回家,想不到竟是失忆了。
一切都想通后,乔远归只觉得脸颊发烫,之前他还为隐醉没有拜一个好师父而惋惜,如今看来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于是,乔远归站起身郑重地对苏琼槐行了一礼:“先前是乔某失礼了。”
苏琼槐不在意地摆手:“人家是天下第一,我不过一个乡野村妇,乔老板的话也没说错。”
听到这话,乔远归的腰弯得更低了。
“是乔某狭隘了,还请苏夫人切勿怪罪。”
苏琼槐抬手拄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下巴看向乔远归,淡笑着说道:“确实挺狭隘的,一定要是天下第一才是最厉害的吗?”
这一刻她并不掩饰,周身的气势逼人,若乔远归是个普通人,必定会被振飞。
乔远归心中一惊,他与苏琼槐接触不多,可每次都未曾察觉到苏琼槐是个习武之人,看来苏琼槐也不简单。
而且他虽是鲛人且能够长寿,但他不善武,要是苏琼槐动真格的,他未必打得赢。
见乔远归抿着唇,苏琼槐又笑了:“放心吧,做我的徒弟绝不比做李长生的徒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