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凡华乃是一个普通的商贾之人”时锦应声答道。
这时久久未有动静的秦义贤,突然开口,“既然已许配了人家,为何要隐瞒消息不报,时将军此举是在提防着谁”说的严声厉词。
时魏瞥了秦义贤一眼,而后道:“秦相多虑了,这婚事是昨日才定下来的,今早就收到了赐婚的圣旨,时间仓储臣根本没时间公布这个消息”
对于陛下而言,身边的近臣与皇子走得近是大忌,因为近臣有可能会连同自家儿子,一同谋划坐上他的位置,会对他构成威胁。
陛下原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奈何受迫于秦义贤的压力才答应的,为何会受制于秦义贤,这得从许多年前说起,许多年前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因秦义贤他才坐上这个位置。
此后秦义贤则一直揪着这个辫子不放手,不仅权倾朝野,还处处压制于他,宫中不知穿插多少他的眼线。
他看上去似乎是一个风光无限、君临天下的一国之君,其实不过是一个傀儡的君王。
如今时魏来这么一出,正是后来他的心意,他自是要顺水推舟。
“既是消息堵塞所致的大乌龙事件,我看这婚事便免了吧”
闻言秦义贤眉眼一冷,脸色阴沉道:“陛下作为一国之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圣旨岂能轻易就收回”
絮无尘见机附和道:“对啊父皇,随便就将圣旨收回会有损于你的威严”
紧接着,秦义贤再度言语轰炸道:“若是世人陛下收回圣旨的理由,岂不以为堂堂一个皇子竟比不过一个低贱的商人,会有损于皇家颜面,请陛下三四,臣认为陛下应该下旨解除凡华与时小姐的婚事,成全二殿下”
闻言,时锦狠狠的瞪着秦义贤,那眼神仿佛要把人吃掉。
陛下忽然间陷入了为难的绝境。
他眸色愈发暗沉,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眸底之下隐藏着一抹杀气。
秦义贤言辞犀利,咄咄逼人,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是在维护陛下与皇家颜面,实际不过是逼迫他同意这桩婚事。
“这……”陛下言语堵塞,迟迟不愿开口。
时魏见到陛下为难的模样,心下一紧,顿感不妙。
时魏陷入片刻思考,随后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玉佩,立即说道:“这是先皇赐予老臣的玉佩,曾许诺可凭此玉佩允诺老臣一个愿望,老臣今日便想兑换此诺,祈求陛下允了小女与凡华二人的婚事”
这玉佩是他出发前拿上的,原本是想做最后的保障,现在已到万不得已的处境,他只好拿出来救急了。
“既是先皇之物,怎可受用于陛下”秦义贤沉声道。
这一句话激起陛下心中燃烧的怒火,他气的腾的一下站起来,手上青筋暴起,呵斥道:“大胆秦义贤你这是在藐视先皇,还是在藐视朕”
闻言秦义贤稍微收敛,低眉垂眼道:“老臣不敢”
陛下冷哼一声,将袖子奋力一甩,沉吟道:“冀国崇尚孝义,你说此话是想让朕背负不孝的罪名吗,既是先皇的诺言,到朕这里依旧有效,今日朕便允了时爱卿的此愿,若还有异议则杀无赦”
言罢,陛下十分霸气的冷眼扫视秦义贤与絮无尘,二人顿时不敢发言。
时锦闻言松了一口气,但令人厌恨的是,刚喘过一口气的时间,秦义贤又卷土重来。
“陛下允了时将军之愿,臣无话可说,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时小姐抗旨已是事实,依冀朝律法,抗旨者要受到六十道鞭刑”
秦义贤眯起眸子,望向时锦的眸子带着满满的恶意。
今日他们让他不好过,那他也要扒他们一层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