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在京中住的不开心,见不得父母亲族为难她,他自请外放,十几年来不曾回京一次。
为人子,他不孝不悌,为了妻子忤逆生养自己的母亲,让母亲饱受生离之苦十余年。
为人主,他无后嗣可承。
现在他三十有三,膝下多年无子,再忠心的下属,再交好的同盟,也要为自己未来盘算。
他要的不仅仅是子嗣,而是要他们这一脉的安稳未来。
可她却不能为他也忍一次。
仅仅一次!
…………
谢安宁坐在梳妆镜前,散了头发。
镜中的女人身姿纤瘦,因着昨夜的苦熬,面容有几分显而易见的憔悴。
今年正好三十岁的她,已经不年轻了。
尤其是回京后,接踵而来的打击叫她应接不暇,没了前些年里的悠然自在。
更多的是,……麻木。
谢安宁定定的看了会儿镜中的自己,忽然侧头吩咐身后的佩蓉走一趟蒹霞院,替自己去看看女儿。
佩蓉领命离去。
一众奴仆也都退了出去。
室内再度只剩夫妻二人。
……他今夜是要留宿了。
谢安宁心里想着,手中的玉梳缓缓梳理长发。
良久,她放下玉梳起身,躺回了榻上。
角落留有一盏微弱的烛光,透过床幔,光影几近没有。
夫妻俩并肩躺着,黑暗是很好的保护色,让彼此都瞧不见对方的神情。
谢安宁徐徐舒了口气,旁边人就靠了过来。
王少甫伸臂圈住妻子的肩,温柔的轻抚拍打,很快,轻抚变成了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