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的姜翎月大感冤枉,“臣妾何时有意气过陛下。”
“不是有意的就更可气,”祁君逸似笑非笑,“你若真是故意的,朕反而还高兴些。”
比如那日她给他送女人,如果是故意的,那至少说明她知道这么做的意义,他还能勉强安慰自己,她并非完全不在意。
若她不是故意的,而是认为她为自己举荐妃嫔侍寝乃天经地义,他去睡其他女人,她也完全无所谓,不会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就由不得他不气。
再比如今夜,她屡屡跟陈子泝对视,若是故意的,他甚至能当她是故意惹自己动怒。
说明她对自己并非完全无意。
可结果呢?
才因为餍足而舒爽的心情再次蒙上一层阴霾,祁君逸唇边的笑意渐渐收敛。
脑中不断盘旋着她的那一句,‘抱过…’,下颌骨顿时一紧,满心酸涩。
若姜翎月知道他心中所想,大概要怒骂一句骗子。
说好的入宫前的事不在意,哄着她说了实话,结果却耿耿于怀成这样。
但她没有读心术,她听不见。
她只能听见面前男人忽然转了话锋。
“华阳好似对陈子泝有意…你说…朕要不要给他们指婚?”
他话语略带几分迟疑,仿佛真的在问她的意见。
听的姜翎月眉心突突跳,瞳孔蓦然瞪大,难以置信。
华阳可是他同母胞妹,就算他性情冷清,身为皇太子,同底下的弟弟妹妹有着君臣之别,从小就不算清净,但那也是他嫡亲的幼妹。
前世的婚姻让华阳从高贵骄矜的小公主,愣是活成了一个怨妇,他明明知道后果,明明知道陈子泝就算迫于圣旨将人娶了,也做不到跟公主恩爱有加。
他们两个人在那场婚姻里都不得好过。
重来一次,竟然还打算指婚?
……不不不,这或许是试探。
试探她对陈子泝是否余情未了。
姜翎月瞬间冷静下来,“此事重大,臣妾不敢出主意,陛下还是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