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男人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谢安宁还等了等,才朝他确认道:“说完了?”
王少甫心慌的要命,她不知道,自彼此的年少时期,她每每严肃了神情,他就会开始心慌,怕哪里惹了她不高兴。
但成婚这些年,两人琴瑟和鸣,偶尔拌嘴,那也是蜜里调油,天长地久,日复一日下来,他早忘了当年还未迎娶心爱的姑娘时,那患得患失的感觉。
这会儿,那股熟悉的闷痛紧张感让王少甫迟疑许久,确定无错漏后,才僵硬着点了点头。
谢安宁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个年过而立的男人身上,看到了昔日的少年。
“安宁,”王少甫艰涩道:“咱们夫妻十六载,走到今日不容易,你不要说气话,和离的话以后不要再提。”
“原来十六年了啊,”谢安宁撇去心头的浮绪,看向他,道,“那你看在十六年的夫妻之情上,告诉我,吩咐王尔将人带来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此言一出,王少甫久久没有说话。
“干嘛不承认呢,”谢安宁淡淡一笑,替他回答:“你从不做冲动的决定,哪怕醉酒也头脑清明冷静,既然吩咐王尔带人来,就没打算守身如玉。”
许是觉得‘守身如玉’这个词过于好笑,谢安宁面上的笑意愈浓,“按说李氏也不是你头一个妾了,你这么大费周章跟我扯谎做什么,叫我拆穿了,难堪的又是谁呢?”
“别说了!”王少甫闭了闭眼,“我承认我吩咐王尔时,确实动了旁的心思,可她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我依旧没有打算付诸行动,……你若因此怨怪我,我无话可说,但这是我第一次召见静淑苑的女人,在此之前我从不曾有过……”
“行了!自欺欺人有意思吗?”谢安宁再也听不下去,“你大可以直接承认的,就像当日你做决定要纳妾一样,这样我还敬你一声坦荡。”
“……”王少甫怔怔的看着她,“…你不信?”
仿佛听见了个笑话,谢安宁没忍住笑出声,“你觉得我该信吗?”
他后院的妾氏可不止一个,统统已经入府半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