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甫哪里敢让她就这么离开,以她的性子,就这么走了,这根刺恐怕一辈子都拔不掉。
他不顾她拼命的挣扎,一把将人扯进书房。
门被重重合上。
“我没碰她!”他松开她的手,再一次解释,“就算你没来,我也没打算碰,我再不济,也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你。”
手腕被释放,谢安宁一连后退几步,努力揉着被他捏酸的腕子,闻言嗤笑,“是,我当然相信,相信你让她脱衣裳,仅仅只是打算作一幅赤身美人画,毕竟你王大公子丹青一绝,京城闻名。”
讥讽的笑意,叫王少甫听的眉心突突跳,面色难看道:“安宁,你别这样。”
“我怎么了?是你王少甫想要做什么!”
她不欲追究,想保全体面,他为什么非要让两人直接撕破脸!
谢安宁眼神冷了下来,“你忘了吗,那些女人本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妾室,你同她们行欢作乐是天经地义的事,何须找这些自己都不信的借口来解释。”
是的,她说的句句属实。
可王少甫的面色却愈发难看,静默几息,只憋出来一句:“我没碰,你知道的,静淑苑那些女人,我一个都没动过!”
“这样啊,”谢安宁轻轻笑了声,“那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没有你的准许,那个女人能进入你的书房,能脱光了往你怀里钻?”
“但凡你敢作敢当我还敬一声坦荡,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她上下打量他一眼,落在他沾染了口脂的胸前,眼神讥诮:“像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贱人。”
这样粗俗的辱骂,本不该从她这样的高门淑女口中而出。
但这是他逼的,她欲冷静离开,以全两人体面。
是他不肯让她走啊。
非要说清楚是吗?
谢安宁冷笑,“你要纳妾,我拦不住,你在书房寻欢,那也是你的事,我不想脏了自己的眼睛要走,你拦着不许,还口口声声从没有碰过她们,”
“怎么?想要儿子的不是你,点头同意纳妾的不是你?如今被我撞破而已,慌成这样做什么?”
她看着他勃然大变的脸,纳闷道:“王少甫,你自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矛盾吗?”
点头纳妾,不就是默认了要跟其他女人生孩子。
既如此,做什么一副清清白白,被她冤枉了的模样!
恶不恶心!
恶不恶心!
谢安宁深吸口气,努力压抑住几欲崩溃的情绪,因为隐忍,眼眶隐隐有些发红。
而她面前的王少甫,整个人像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