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最开始的两个妾室一样。
当时,他也是愧疚的。
后来第三个,第四个时,就连愧疚也没了。
谢安宁看的很清楚,这个男人已经变了。
不仅仅是对自己,还有,对他们的女儿。
同样也变了。
谢安宁望着面前神色急切,嘴唇不断张合着似乎在解释的男人,耳朵仿佛已失聪,她听不到他的话,只是尤有些不可置信,厉声质问:“那是咱们的女儿,你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素来温和待人的主母,如此声嘶力竭,让屋外候着的几名仆婢对视一眼,迅速退远了些。
屋内,王少甫也止住了话音,终于看出来,今天晚上这女人是打定主意要跟自己闹。
他缓缓垂下眼,好似在思忖着什么。
良久,淡淡道:“她是咱们的女儿不错,但她马上就要出嫁去做姚家的宗妇,口无遮拦的毛病,早该改改了,在家有你我惯着宠着,嫁去了姚家,还有谁会纵容她那性子?”
轻描淡写的话语,落在谢安宁耳中,无异于诛心。
她在主院伺候了王老夫人一个下午,本就精神疲乏,这会儿心绪剧烈起伏下,更是唇面惨淡,看着随时都要晕厥过去。
“你仔细着自己个身子,怎么瞧着愈发虚弱了。”
王少甫眉头大皱,耐着性子道:“事已至此,我自知不对,也答应明日去解了婉儿抄习家训的惩处,已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低了次头,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他眼神关切,欲要伸手去扶她,却被抬手躲开。
咄、咄、逼、人。
“王少甫,”她后退半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平静道:“你是不是拿捏死了如今的我离不开你,离不开你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