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焱修为尚浅,作为执法弟子,面对那些心怀不轨的老祖,无疑如同蚍蜉撼树。夜楚楚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你这样对待他们,难道不怕他们日后报复吗?”
夜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怕?当然怕,但正因如此,我才要先发制人!机会稍纵即逝,若能在此时将他们彻底压制,即便将来命丧他们之手,我也无怨无悔。”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畏与决绝,因为他深知,自己并非孤军奋战。他有着战天老怪这一强大后盾,更有着亡灵壁垒的庇护,以及鬼海的强大助力。鬼海已晋级为鬼卒,更修炼了冥王守护的法术,一旦生死相搏,他能在瞬间将鬼海提升至鬼卫级别,秒杀金丹期修士绝非难事。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他还有秃子这一逃生法宝。因此,对于那些老祖,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
然而,夜楚楚却并不知道这些。她以为夜焱只是逞一时之勇,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护他周全。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问道:“宗主为何要如此惩罚这些老祖?难道是因为……”
夜焱轻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别急,还有一个好消息没告诉你呢。本门即将出战的弟子,正是你老公我!”他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夜楚楚闻言,心中一震。她从未想过,那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夜焱,竟然会成为本门出战的代表。她望着夜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虽然她已脱离宗门,但对宗主仍怀有深深的敬意。如今,她更希望夜焱能够在这场战斗中证明自己的实力,让那些曾经轻视他的人刮目相看。 在那筑基境界的比武场上,虽然不强制要求参赛者必须达到筑基巅峰的至高境界,但她,却曾在筑基中期便如璀璨星辰般,夺得了宗门比武的桂冠。然而,她的夫君,尚处于筑基的初探阶段,如同嫩芽初露,要在那筑基的比武洪流中争锋,岂止是蚍蜉撼树,简直是独木难支,胜利的曙光似乎遥不可及。“那来自鬼王门的对手,修为又到了何种境界?”
“他名唤张岳,已然屹立于筑基巅峰,不仅是上届鬼王门比武大赛的魁首,更是被传为不世出的天才。传闻中,他从踏入修炼之路至筑基中期,不过弹指六载,光阴如梭。”夜焱缓缓道出从宗主那里探听到的消息,为了彰显自身的不凡,他不惜将这位鬼王门的弟子描绘得如同神只降临,光芒万丈。
夜楚楚闻言,心绪难平。她深知,这类天才不仅天赋异禀,更是宗门倾尽全力栽培的瑰宝,丹药资源如同流水般灌溉,上品灵器更是信手拈来。加之对方是上一届比武的冠军,手段之强硬,定是非同小可!“夫君他可曾安好?”
得益于那亡灵壁垒的坚固防护,即便是面对筑基巅峰的强者,夜焱想要受伤亦是难上加难。但见媳妇不问比武结果,先念及他的安危,他的心顿时如沐春风,暖意融融。于是,他将一场原本毫无悬念的战斗,演绎得惊心动魄,仿佛是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最终于千钧一发之际,将对手击败。
实则是张岳登门欲向鬼仙子求亲,却被他一怒之下,化为飞灰。然而,他偏要将这故事编织成,自己为了宗门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英雄传奇。
可怜的张岳,不仅身死道消,连灵魂都不得安息,还要被他从黄泉之下拖拽而出,再次承受屈辱。这一次,张岳的死,不再是憋屈,而是悲壮得令人唏嘘。
夜焱的滔滔不绝,并非单纯为了博取佳人的欢颜,他心中有着更为坚定的信念——决不让那只小妖精有任何机会接近自己的爱妻。只要他的嘴巴不停歇,别人就无法插话,只要坚持到宗主召唤的那一刻,这场危机便算是安然度过。
纳兰彩岂能不明白他的那点小心思,背着姐姐,给了他无数个白眼,心中暗笑:哼,至于如此心虚吗?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在那个风轻云淡的日子里,她带着一抹玩味的笑,轻启朱唇:“嘿,平时怎么没见你如此滔滔不绝?我可是亲眼见证了那场对决,张岳简直是被那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惨得哟!而且,比武的主意可不是张岳拍脑门想出来的,人家本是揣着满腔诚意,来向鬼仙子求亲的。结果,咱们这位小机灵鬼,硬生生把人家的求婚路变成了比武台,顺势就把张岳给‘送’走了。”
夜楚楚,这位涉世未深却心思玲珑的姑娘,虽然对世间尔虞我诈不甚了解,但辨析话语真伪的能力却不容小觑。她自然听得出夫君口中的战斗描述漏洞百出,犹如孩童编织的梦境,但她选择了一种更为高明的处理方式——保持沉默,维护夫君的颜面。在心底,她暗暗琢磨,那个所谓的鬼王门弟子,或许只是徒有虚名罢了。然而,她的这份猜测,却如同夏日午后的泡沫,美丽却脆弱,一触即破。
真正的战斗,虽非生死相搏,却如同狂风骤雨,展现出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张岳,绝非等闲之辈,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深厚的修为与不凡。但可惜,他遇到了一个更为妖孽的对手——她的夫君。这位夫君,就像是从话本里走出来的英雄,总能在不经意间创造奇迹。
直到宗主那威严而神秘的召唤传来,夜焱才依依不舍地让张岳的亡灵得以安息,随后,他拉着那位古灵精怪的小妖精,如同两道划破夜空的流星,匆匆回到了比武场。那里,新的故事,正等待着他们去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