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陪位置上的苏全忠,忍不住看了眼龇牙咧嘴的父亲,又看了眼满脸无辜的姬旦,这怎么说着说着,我在姬旦跟前就矮了一辈儿?
“你看,我这个当爹的说他,他还不乐意!”借着酒劲吐露心事的苏护滔滔不绝:“小老弟你说,趁着哥哥我还健在,冀州这一亩三分地说话还有些分量,对吧,咱给他张罗一门亲事,早点结了婚,我也好早点抱孙子不是!”
“嘿,可他就是不愿意!”苏护瞪了一眼自己儿子:“天天舞棍弄棒,怎么,是打算让那些东西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出来?”
听着父亲的责备,苏全忠神色一黑扭过头去,不愿再听。
早有代沟,各有追求的父子二人,是谁也说服不了彼此。
那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苏全忠直接抽身离去。
“你看,你看,就这副样子。”苏护眉毛一挑,可随即神色又是一黯:“现在的这些孩子,可是真难管教啊!”
苏护提杯示意姬旦喝酒,可长了个心眼的后者,是说什么都不愿再喝。
而日渐苍老心事重重的苏护也不介意,自饮自酌猛灌几口酒水下肚,又开始吐槽起自己女儿苏妲己。
“小老弟你说,咱侄儿已经这样了,我是不是得把希望寄托在咱侄女的身上!”说到这里苏护一拍大腿:“结果好嘛,这倔脾气那是一个赛过一个!”
“别看咱侄女性格内向,一整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可是这脾气······”说到这里苏护压低声音道:“别说比她哥全忠,就是比当年的我还要倔呐!”
“有前来提亲的青年俊杰,咱好歹见上一见,她可好,那是直接闭门不见,后来,我们老两口也琢磨出其中意味,这女大不中留,八成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于是我就让她娘问她,那人是谁,可她呢,就是打死都不开口。”仰面朝天的苏护长叹一口气:“唉,小老弟你不知道啊,我这个当爹的,是真的难啊!”
————————————
苏府后院,西厢小楼。
二层香阁,绮窗半开。
楼上有一人影绰约,若崇侯虎在此,定能认出这道身影,便是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苏妲己!
透过绮窗看去,身着一袭宽松素色便装的苏妲己,将满头长发随意披在身后。
日晚倦梳头。
屋内摆设极其简单,却隐有暗香扑鼻而来。